今天是情人節,在自己妻子還在熟睡的時候,肅北就悄悄地在臥室里擺放好了玫瑰,玫瑰已經把房間的角角落落給填滿,再加上肅北用自己水系魔法的力量加持在這些花上,讓它們如同剛剛采摘下來似地水潤,使得臥室里的人如同置身童話般的故事場景之中。
以前,肅北是一個只知道修習魔法的潛修者,但是自從結婚之后,肅北生命之中多出了一抹依戀,那就是自己的妻子,肅北的生活,是黑白色的,他甘之如飴,但總是黑白色,總是有點單調,而他的妻子,則是他人生旅途中的鮮艷,他很珍惜。
只是,還沒等妻子醒來,肅北就感應到了什么,離開了自己的臥室,走到了陽臺上。
陽臺下的花圃之中,站著一個西方面孔的人,這個人年紀不是很大,也就十八九歲,身上的能量波動也不是很強大,估計任務完成度也就三到四的樣子,這也是他為什么可以自由地往來東西方之間的原因,對于他這種級別的人,活動自由度上群主不會給予什么限制,只要不胡作非為或者是恰好撞到哪個嫉惡如仇東方強者的槍口上,就不會有性命之危。
青年對陽臺上的肅北脫帽行禮,表達尊敬,同時右手手掌輕輕一揮,一抹火紅色的光輝一閃即逝,這是魔法師之間的禮節。
肅北面色有些陰晴不定,他不知道這個時候,西方還派人來聯系自己做什么,當初自從趙鑄在南通把來給肅北送信的西方女信使直接殺了之后,肅北和自己的那個老師之間,早就斷了聯系了,等到西方頂尖在東方頂尖存在之后不久也都進入門里去了,肅北就算是基本和西方什么關系都沒有了。
但是,不管怎么樣,出于一個魔法師的禮節,肅北還是輕輕彎腰,手指微微一劃,一道紅色和藍色交織的光束自肅北指尖流轉而出。
…………
客廳內,肅北給客人上了茶。
年輕人喝了一口茶,贊嘆道:“在前輩這里,果然能夠喝到好茶。”
肅北臉上露出了一抹笑容,道:“我用的是茶包泡的。”
年輕人臉上一下子露出了尷尬之色,這就像是一個東方人喝咖啡時贊嘆這是什么什么頂級咖啡,結果主人告訴你這是拿雀巢速溶咖啡袋泡出來的。
會話的基調也在此時被確立了下來,肯定不會是一團和氣。
“我來這里,是想傳遞老師對前輩您的最后一個請求。”
“請求?這用得太過了吧。”
“不過分,的確是請求,因為老師已經進門了,所以前輩是否會繼續想著和老師之間的師生情分,也完全是看前輩自己的心意。”
“不用拿話激我,直接說事情。”
“是這樣子的,在不久之后,在南通,也就是前輩您所居住的城市里,會舉行下一輪管理員競選。”
“這個,你們怎么會知道?我不認為在圣西安進門之后,你們西方這么快就出現了一個能夠預知未來的賢者。”
“呵呵,我們如何得知的,我也不清楚,您也能看出來我的實力,我是那種可以知道這種層次消息的人么?我只是負責傳話而已。”
“你繼續說,如果這次競選真的在南通,那么,你們需要我做什么,一切損害東方圈子利益的事情,就免談了。”
“我們當然知道您的底線,所以,我們只是要求,希望您在這次競選任務之中,什么事情也不做,這應該可以吧。”
“你的意思是,讓我放棄這次管理員競選?”肅北臉上露出了一抹嘲諷的笑容。
“不,不,當然不是,我們怎么可能對前輩您提出這么無理的要求呢。”年輕人訕訕地笑了笑,“我們的意思是,前輩您只需要按照原本的計劃,爭奪您的管理員席位,其余的事情,您就不用多管了,比如,誰遇到危險了,前輩您可以裝作沒看見。”
“哦,能具體一些么?”
“趙鑄。”
肅北聽了這個名字,緩緩地點了點頭。
年輕人起身,向肅北鞠躬,然后就這樣離開了。
肅北沒有起身相送,繼續坐在沙發上,伸手,把微涼的茶水拿起來,抿了一口,然后吐出了兩個字:
“呵呵。”
………………
東北的一處農場中,一個老農模樣的人正蹲坐在田埂上,一只手拿著一個茶壺,另一只手拿著一個煙桿兒,煙桿兒冒著熱氣,時不時地被老農送入嘴里美美地抽一口。
老農似乎是忽然感應到了什么,茶壺向下一斜,茶水倒入了田埂之中,出現了一塊小泥潭。
泥潭內,一張臉緩緩地浮現而出。
這是一張女人的臉,年級大概在三十歲,談不上多漂亮,但也不至于太丑。
“好久不見了。”趙和靖抽了一口旱煙發出了一聲咳嗽。
“不久就可以天天見了。”女人開口道。
“呵呵,是啊,快了,快了,我緊趕慢趕,還是沒能趕上這次進門的資格,下一次門開啟時,我就變成了和你們一樣的東西了,低調得像是一只老鼠,麻木得像是一塊樹皮,無聊得像是剛剛收割完莊家的田埂地。”
趙和靖的話語之中流露出一抹深深的唏噓。
“需要我在這里歡迎你即將而來的加入么?”女人問道。
“又不是什么好事兒,就不用歡迎了,到那時候,我就收拾收拾行禮和包裹,帶上煙桿兒和煙葉子,直接找個東北的窟窿縫兒里一鉆,天天抽抽煙,看看天,也挺不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