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子的日子,持續了三天,以四個小時為間隔,那種巨鯊就會出現一次,輪船上的西方團體和東方團體都得輪班換地飛出去解決一下,離開了船,飛行在腥紅色的海面上,力量被腐蝕得速度會比在船上時更快,更別說對巨鯊出手時還得釋放出自己的力量,這也是一種比較大的消耗。
大門不管怎么樣,總不能就眼睜睜地看著巨鯊把游輪撞翻,一旦游輪沉下去,這六個人,就算是實力再強,還真沒那個膽氣說要潛入這種海水之中去把游輪給拉出來。
夜晚,光頭店主的鼾聲輕微,帶著綿長的韻律,顯然,他正在主動調理著自己的身體,不再像以前那樣全身心地放松去睡覺了,因為現實的情況很是嚴峻。
趙鑄盤膝打坐,身上的氣息有著一點點的紊亂,少頃,他睜開了眼,力量已經損耗了將近五成了,而且這種現象還在持續著,在這種情境下,趙鑄打坐不打坐,差別也不是很大,而且,趙鑄的心境也不可避免地受到了一點影響,想要完全沉下心去也比較累,既然累了,就不要再去強求了。
起身,趙鑄先走到門口,孫成海蜷縮在那里,他的面容已經有了明顯的瘦削,現階段,就算是大家伙力量的損耗都很大,而且孫成海還不需要去和其他五個人一樣出去解決鯊魚,但是實力的差距在此時還是無情地體現出來,光頭領主和趙鑄,內在情況再怎么惡化,但還沒到從自己的形體上表現出來的地步。
而孫成海,則是開始瘦了。
如果再瘦下去,到他死的時候,估計就沒多少肉就可以吃了吧。
趙鑄腦子里忽然浮現出了這個念頭,隨即他立刻閉上眼,心底的那種負面情緒迅速被太歲符吸收進去,再睜開眼時,趙鑄眼眸之中恢復了清明。
在這個地方待久了,人難免地會被產生極大的精神壓力,漸漸的會滋生出一種“惡”念,這才是“隔絕”的魅力所在,趙鑄以前在現實世界中也比較喜歡找這種類型的電影和來看,一方面是他自己確實喜歡這種重口味的調調,另一方面,作為一個心理學從業者,這些東西能夠給他很多的啟迪。
孫成海抬起頭,看向了趙鑄,笑了笑,然后繼續低下頭,想睡,卻睡不著,對于他來說,他現在很羨慕一旁睡著打鼾的光頭店主,而自己現在全身酸痛,精神和靈魂也在承受著極大的壓力,根本無法入眠。
趙鑄拍了拍孫成海的肩膀,并不是為了想表達什么,然后走到了外面的欄桿處,一只手,攥著欄桿,冰涼濕滑的觸感自掌心之中傳遞而來,對于此時的趙鑄來說,居然有點舒服。
抬頭,天上還是那輪血紅色的月亮,似乎帶著戲謔的神情在看著自己。
白天,是腥紅色的海面,晚上,是血紅色的月亮,在這里,無論白天和黑夜,都給人一種煩躁和壓力,再加上這里幾乎是隔絕的格局環境,正常人在這里,可能待個兩天就會直接發瘋,而群員的心理承受能力顯然是比普通人要強上太多太多,但是心理修為再強,趙鑄也不可能說拿個紅寶書念幾句偉人語錄就直接諸邪避退萬法不侵吃喝不愁了。
若真的能這樣,那實在是太好了。
這時候,樓梯上傳來了清脆的腳步聲,一個女人緩步而下,直接走到了趙鑄身邊,和趙鑄并排站立著。
這還是趙鑄第一次如此近距離看著她,之前覺得她長得其實只能算是一般漂亮,并沒有什么特色,可以稱得上美女,卻不是那種紅顏禍水級別的,比秦恬恬要差很多。
嗯,自己怎么現在看見女人都喜歡拿去和秦恬恬比?
難道說這就是男人習慣性結婚后拿野花和家花去做比較么?
自己也是不能免俗么。
近距離看著她,趙鑄能夠發現,其實她在安靜不說話的時候,整個人也是顯露出一種寧靜致遠的氣質,這一種氣質就要了命了,直接把她整個人的感覺提升了好幾個層次。
“怎么了,肚子餓這么久了,還有心思看女人?”
雙方都是強者,敏感度方面自然是不用提,她能感覺到趙鑄在打量她,而且是用男人看女人的目光打量她。
趙鑄笑了笑,“現在就算是有心思,也沒力氣了。”
女人也是被趙鑄逗樂了,道:“你可真是太無恥了,把做、、愛都算作是體力勞動么?對了,你知道我現在腦子里想的是什么么?”
“什么?”
“如果我感知到自己快死了,我會選擇跳入這海水之中,也不會留下來讓你們吃我的身體。”
“別那么悲觀。”
“但是事實可能就是那么悲觀,如果不是真悲觀到一個地步了,你說我會下來沒事做和你聊天么?”
是的,以東西方之間的對立關系,現在雙方能夠像普通朋友一樣站在一起說著話,吹著咸濕的海風,也是因為現在環境使然。
若是換做一個環境,雙方肯定是在處心積慮地想著辦法把對方全部殺死。
“我還是相信會有轉機的,如果群主真想玩那種游戲,應該賜予給我們一點吃的和喝的,讓我們去搶,讓我們去爭,如果讓我去設計這種‘隔絕’環境的話,這個場景這個方式,根本不合格,而我又相信群主肯定比我更優秀,想得東西比我更縝密和長遠;
所以,我覺得,群主不會就這么讓我們就這樣餓死,我們也不會傻到為了吃幾塊人肉而勾心斗角互相算計,因為那幾塊肉所能補充的能量,遠遠小于我們雙方之間動手廝殺時所消耗的力量,這才是問題的關鍵。”
“不錯啊,智者?”
“不算吧,只是我有這種感覺和推斷而已,估計就在明天了,事情,會有轉機的。”
“哦,好,那我就拭目以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