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相信拿槍的士兵比任何人都渴望和平,因為他們是戰爭的第一批受害者,這場演唱會為他們而唱。」
若是其他音響,幾公里外還真不一定能聽清楚,但留在現場的音響設備是專門為了音樂節特殊定制的,聽得清清楚楚。
不會吧不會吧,不會真有人認為音樂可以拯救世界吧?尼亞美上校坦賈聞,感覺這明星腦子瓦特了。
也可以理解,畢竟沒經歷過戰爭的雛兒,也是冒著生命危險的好心,坦賈內心想。
***三首領托法的反應和坦賈差不多,準確說,現場埋伏的兩萬多人都這樣想,用歌聲能帶來和平的話,那么人類制造武器做什么?玩過家家嗎?
沒有組織和軍隊異動,也不阻止,聽聽大明星免費的歌嘛,反正蹲守也很累。
也有很多人被楚枳的話吸引,拿槍的士兵確實最快感受到戰爭傷痛的一群人。比如說乍得國防軍隊的士兵,他們也不想打仗,但價值三百萬美金的東西絕對不能落在極端組織的手中,否則會死更多人。
所以對楚枳剛才的那番話,許多人是贊同的,但也在心中止不住嘆氣「阻止不了,就是耶穌來了,也無法組織今天的戰斗」。
「那么,非洲和平演唱會,現在開始。第一首歌《我們》。」
狂躁野獸樂隊的代表作,也是這芬蘭樂壇最出名的歌,在多國spo榜單前十。《寶石》
《沒有云朵還有什么》《絕對不》
《野貓》
一首歌接著一首歌的唱,選擇節奏舒緩的歌曲,楚枳也沒啟動稱號寧王,反倒是給歌曲加上天使福音。
楚枳知道天還沒黑,當前不是關鍵時期,兩萬多名聽眾的反饋是「嘿這明星唱歌挺好聽」、「比vcd里的歌手唱得好」、「這個歌手聲音是在傳遞和平嗎?」、「要不要給老大建議綁了這個明星」......
暴雨終究還是沒落下,從下午四點開始演唱,楚枳連續演唱了三十多首歌,快三小時的演出。菲爾德、麥丹特萊兩個玩樂隊的,也直觀感受到楚枳的演唱實力,長效又持久。
時間來到7點,西非的地理位置是日落時間是下午六點五十左右,天色已黑。
之前電話里,貝克松給出的時間是聯合國難民署九點左右到,可實際上七點左右一輛大貨車與三輛越野車就要抵達目的地。
「非洲和平演唱會,用歌聲安撫聽眾,偉大的人。」貝克松在知道楚枳的所作所為之后表示很佩服。「接下來就看我們的了。」
貝克松帶來了一車銷毀工具,能把這些設備就地銷毀。
他話音剛落,行駛在前方的卡車猛然剎車,幸虧間距夠寬沒有追尾,此刻距離舞臺只有幾百米。「怎么了?」貝克松緊張的詢問。
「他們······動了。」難民署的工作人員語氣都在發抖。動了!
極端組織都開始行動,以***為例,托法命令手下幾百人迅速的向前挺進。嘩啦啦,一處動,處處都動,瘋狂!
極端組織好像餓虎撲食般,瘋狂地向前竄,夜幕之下卷起黃沙,遠遠看去好像是亞馬遜河流里的食人魚群。
尼亞美上校坦賈見狀,即刻下命,軍隊朝前開進,裝甲車輪胎接觸地面發出的響聲,像是制造槍械的機床發出的動靜。
安詳的夜空瞬間撕破偽裝。
「不要緊張,我們是聯合國難民署的工作人員,不要緊張。」貝克松與其他工作人員拿出擴音喇叭連忙大喊,表露自己身份。
為展現自己的身份,車輛都貼上難民署的標志,是在黑夜里都會發光的材質。然并卵。
貝克松高估了聯合國在西非的影響力,全場沒任何一個組織給面兒。按照托法的說法,沒有利益沖突,不招惹你,可美金面前你老幾?
被直接影響的就是舞臺,在場的記者、舞臺幕后人員、樂隊成員沒一個不害怕的,畢竟正常人誰直面戰爭不慫?
此刻的裝甲車,以及漆黑的槍管,就距離他們只有一公里左右,直面危險,特別現場氣氛肅殺,沒有任何人敢輕舉妄動。
匈牙利atv電視臺雅諾什扛著攝影機,小幅度地用攝影機的夜視功能記錄,但身體和頭一點點都不敢挪動,擔心引起不必要的誤會。
「果然不行,反叛組織都是沒有人性的,他們根本就不懂音樂。」《滾石雜志》副主編班恩斯本來臉龐是很紅的膚色,現在都嚇白了。
「楚,我們怎么辦?」麥丹特萊六神無主。
「他們真的不顧無辜群眾,在現場就敢無差別開戰?」菲德爾難以置信,怎么敢!
國防軍隊的確不敢,準確而是他們想自己國家有長足的發展的話,是不敢這樣做,可極端組織哪管這么多?
「***,你是一個狗屎。」霍爾曼繼續在內心瘋狂的罵自己。
「糧計執行干事班恩斯先生過來了,等會先聽聽貝克松先生的看法。」楚枳眼神很好。
貝克松氣喘吁吁地跑過來,開門見山的道:「楚枳先生,很抱歉,現場的情況比我想象中更壞,這批東西我們銷毀不了,誰也拿不走,會在戰亂中被破壞。」
「我做好了安排,你們先離開吧。」
貝克松的話讓菲德爾、麥丹特萊等幕后工作人員都松口氣,狗命可算保住了。
動作很快噢,非常快,全部人都收拾好準備和貝克松一通離開,錯過這機會就沒有其他機會了。「心有不甘?沒辦法,你做得夠好了。」霍爾曼注意到楚枳,他走的動作很慢,不由安慰了一句。也可以理解,花費了金錢和精力,仍舊沒能制止戰爭,誰都會心有不甘。
「人只能決定戰爭什么時候開始,但決定不了戰爭什么時候結束。」楚枳說道:「所以我想做的事,就是讓戰爭無法開始。」
語罷,楚枳轉身又回到舞臺上。
「法克,法克,這華夏人真的有點酷。」霍爾曼看著楚枳的背影,情不自禁地跟了上去。楚枳默默的打開了寧王,現在正是時候!
來到主控臺,播放新歌《》,不一會伴奏響起,是蟬鳴和鳥叫,然后是舒緩的鋼琴聲。貝克松等人的目光奇怪地看了過去,才注意到,怎么楚枳和霍爾曼又上舞臺了?
楚枳還在擺弄麥克風,他還要唱嗎?
「太理想化了,之前是因為沒人動手,現在槍都在瞄準了,歌聲已經沒意義了。」貝克松心道。
真正意義上的殉道者,班恩斯再次發出這個感嘆,麥丹特萊和菲爾德絕對是膽大且有一定理想主義情懷的歌者,可面對兩萬多人的持槍,面對裝甲車,他們走得很快。
別怪他們慫,誰不想活命?菲爾德和麥丹特萊已經超過百分之九十五以上的人了
。「先走,我去把楚枳先生帶走。」貝克松說道,好人不能這樣死掉。
「貝克松先生我和你一起去,我勸勸他。」班恩斯道,必須讓這個天真的傻子明白,歌聲真的有限,沒有辦法改變任何東西。
班恩斯認為,楚枳愚蠢,但又實在偉大!
「好,快走,他們有可能下一秒就會動手。」貝克松說道。兩人緊忙返回,以小跑姿態。
口中的他們肯定是二十多個極端組織,組織成員此時此刻只感覺前奏很吵,都要打仗了,要注意躲槍子兒的情況下,誰有心情聽音樂?!
而所有一切在楚枳開口之后全部都變了:「日出呢,雨水呢,所有的一切呢,你說我們會得到的那一切_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