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1500萬美金的代費,簽字費五十萬,代彪馬的運動鞋。”牛江雪說道。
楚枳的代費已經按照美金計算了,單年八千萬軟妹幣,都已經和國內頂尖的運動巨星差不多了。
當然比起nba和足球巨星還是差很多,但和整個亞洲的其他藝人,從價格上都不是一個檔次。
“瓦肯露天搖滾音樂節的事兒,彪馬握著三個推薦名額,他們表示三個名額都可以給我們。”牛江雪又匯報道。
“嗯——”聞,楚枳陷入思考。
拿三個名額來作甚,關鍵也不好給鄭哥、許哥,贊助商推薦入場等同走后門。
估計都不會有好臉色,能預料的會被瞧不上,楚枳不想鄭哥和許哥經歷,同時也意識到,在歐美流行音樂圈,華夏樂壇的力量太小。
“再給自己確定個小目標,成為瓦肯音樂節的主席團成員,或者更高。”這樣可推薦華夏力量,楚枳之所以這么想,是感覺華夏拿得出手的搖滾歌手也有不少,只是沒途徑。
“我們就要一個名額就成。”楚枳說道:”彪馬真積極。”
“如果我是品牌方我也會積極。”牛江雪說道:“即便代合約只簽署了亞洲代合約,若是在金屬音樂節揚名,對品牌百利無一害。”
有揚名就有丟臉,但牛江雪和彪馬都沒想過楚枳參加音樂節會丟臉什么的。
“剛才飛哥提醒,要小心阿迪達斯。”牛江雪說道:“阿迪達斯礙于楚哥的影響力,不敢在華夏報復,但德國是阿迪達斯大本營,況且也是woa主要贊助商,使絆子很容易。”
楚枳點頭,確實如此,例如把舞臺設置得很偏,又或讓頂尖樂隊前后夾擊什么的手段。
woa組委會也不會拒絕主要贊助方這點要求,既然想到楚枳,就讓牛牛和彪馬說說。
同為活動主要贊助方,同為德國品牌,世界五百強又同是四百多名,權重和能力應該差不多,讓彪馬和阿迪達斯斗。
大概就是——彪馬太太,你也不會希望你剛簽約的藝人,被其他人搞吧?
即便是絕對實力面前,一切都是浮云,但能避免就避免,演帝獸的性格一向如此。
“牛姐和相親對象,談得怎么樣?”正事講完了,楚枳關心起牛牛的私人生活。
“啊煩著呢,男方挺好的,但我現在不想談戀愛,主要是事業上升期,然后我不想分心。”牛江雪語氣很累:“楚哥我這樣說,能明白嗎?”
“其實我也不是想事業有多成功,我也不是女強人的個性,主要我……”牛江雪也不知道如何形容。
“主要是不想讓自己后悔,因為這份成功本就屬于你。”楚枳總結。
“對對對,就是這樣。”牛江雪點頭,哪怕一開始機會是叔叔給的,但成功被選上,是她自己的努力啊。
再然后成為主經紀人三年多,絕對的兢兢業業,現在牛江雪絕對算是圈內大佬,而成就也是應得的。
“我就是拒絕了,但父母親戚那邊時不時一個電話。”牛江雪嘆氣:“[女人應該以家庭為重],[沒有家庭是感覺不到幸福的],[女人可以有事業,但光有事業也不能耽誤找另一半]等等話,我都感覺要被洗腦了。”
牛江雪可能好久沒發泄了,一說起來就如同放閘的水庫,稀里嘩啦地講了二十多分鐘。
期間楚枳主要是傾聽者,沒有以什么成功人士的姿態對別人的人生提什么建議。因為牛牛話語里能看出,有自己的判斷,不需要別人的建議。
“啊很不好意思楚哥,這一說小半個小時,耽誤了楚哥看書。”牛江雪連忙道歉。
“什么叫耽誤,這分明是信任。”楚枳問:“傾述了心情有好些嗎?”
“好太多了,說出來。”牛江雪道:“不打擾楚哥了,我先掛了電話。”
“牛姐也早點休息。”楚枳掛斷電話,家家有本難念的經,果然孤家寡人沒煩惱。
淮南的身份威力已發揮,他翻譯《白樸戲劇選》日語版都出版了。
島國寄來的書,[作者:白樸(元)]、[譯者:淮南],譯者后面是自己名兒,看起來還挺舒坦。
“哎呀,什么時候才能拿到普利策詩歌獎,或者龔古爾詩歌獎。”演帝獸想裝x的心思也有點按耐不住。
想想以后寫他的資料是什么“著名歌手、詩人、翻譯家”多有面!
兒時見到那些民國時期的大佬,動不動好幾個家。
“裝x界三大定律之一,越有準備的事,越能裝個大的,楚小枳伱已經是個成熟的裝逼犯了,所以要冷靜,要淡定。”
“現在就公布,他們只是小驚訝,難道你不想把全世界的人,都震翻在地嗎?”
“沒錯,你想,所以偷偷發育,然后震撼所有人。”楚枳開始自我安慰,他是個狠起來連自己都會欺騙的人。
繼續看出版社發來的郵件,先說前面是詩集新作的銷量,后面才是譯作銷量。
首映10千冊都要賣好久才能賣完,浪子出版社給出版,但也沒啥銷量,很正常,二十一世紀,別說島國人不愛看華夏戲劇本,連華夏人都沒幾個看,主要是礙于詩人身份才出版。
起身伸個懶腰,長時間久坐腰有點疼,幸虧酒店房間夠大,楚枳起身打轉,然后看書。
后天是星期四,公告牌百強單曲榜放榜的時間,不過這些事兒不需要楚枳關注。
只需要把自己的戲演好就成,楚枳也感受到名導調教演員和廖哥方式的不同。
后者的方法是治標,比如說要演出一個沉思良久的舉動,必須眼神要有神,而不能把沉思演成發呆。
廖大蟲不會教授眼神應該怎么保持,整體氛圍感是怎么樣。
他只會讓楚枳思考——“奶牛有沒有公的,如果有公的,它不能擠奶,還叫奶牛嗎?”
演帝獸一時半會都沒反應過來被忽悠了,陷入思考,那一瞬間就達到劇本要求。
大導王安憶截然相反,他會掰碎了講清楚,不但要演好,還要演員理解。
當然王導也并非要求演員絕對按照他的話,如果擺事實講道理,能講通也沒問題,楚枳有幸見到女一號飾演者容伊,與導演的據理力爭,末了,是前者贏。
難怪別人可以當影后,而楚枳只能說是演帝獸呢,反正他按照導演教的來。
“情緒不對,小楚你仔細讀劇本,你認為此處蘇十一的情緒是什么樣?”
“憤怒、恐慌以及難過,感受到背叛。”
“你剛才的憤怒流于表面,看不見恐慌和難過。”
“想明白這個邏輯沒有?沒想明白再等十幾分鐘,想明白我們再接著拍。”
……
每當此時,攝影、燈光、場記以及配角、龍套演員們都會看著楚枳。
以前聽過有演員ng,n得崩潰了,不是假話,眼神不僅有重量,并且還可以沒有上限的疊加。
又來一遍,仍舊達不到王導的要求,對其他導演來說剛才那段也不錯,可《十一郎》是他野心之作,要求較高。
“恐慌的情緒太明顯……或者說表演痕跡太重。”王導道:“蘇十一想演一輩子的霸王別姬,當發現師兄不是這樣想的,有他自身都察覺不到的恐慌。”
楚枳回答:“理解,但我拿捏不到恐慌的情緒。”
“拿捏不到——很正常。”王導講解:“小楚,你兒時有沒有心愛的東西,然后被損壞或者丟失的經歷。”
“沒有。”楚枳思索片刻后回答。
怎么能沒有呢,小時候都有類似的情緒,王安憶只當楚枳不記得,繼續講戲。
足足重拍16次才過了,當戲過的一瞬間,演帝獸都不由得松了一口氣。
沒自己戲份時,演帝獸也沒閑著,仍舊待在拍攝現場。
[飾演情緒爆發戲的時候,容姐和游哥共同點是臉部表情微小,用身體動作帶動眼神,形成視覺上的反差x]
為更好完成本職工作,楚枳還有看劇組其他人的表演,然后按照自己好理解的方式記在手機備忘錄里。
但記錄的東西,偶爾也會推翻,就好似現在,楚枳就叉掉之前的,[不是表情微小,而是情緒爆發的戲份,表情控制更細節,臺詞為情緒服務。]
演員真難……
比生活中演戲難太多,楚枳嘟囔。
今日在地壇公園拍攝完畢,就該騰地方,下場戲的取景地是北農校區的體育館。
演員們先回酒店,而幕后主創還要留下,安排著換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