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賽一個的粗俗蠻橫,平日里不欺行霸市都算是‘好兵’了,老百姓對他們只有畏懼和厭惡,哪里會有半分親近?
班長看著他們若有所思的表情,這才緩緩說道:“所以啊......你們問我,如今當兵比之前強在哪?”
“我得告訴你們,強的不是那幾斗米、幾錢銀子的軍餉,強的是這個......”
他指了指自己的心口,又指了指周圍這片土地:“是尊嚴!是咱們這身軍裝代表的身份變了!”
“以前咱們是‘賊配軍’,是‘丘八’,是讓人避之唯恐不及的禍害。”班長的聲音提高了一些,“現在呢?”
“咱們是保家衛國的大慶軍人,是百姓可以依靠的后盾,咱們走在路上,腰桿是直的!”
“這種被人真心尊重的感覺,是以前多少銀子都買不來的!”老兵班長目光掃過幾名年輕的士兵,“這才是咱們新朝軍隊,和以往士兵最大的不同!”
一番話,如同醍醐灌頂,讓原本滿腹牢騷的年輕士兵們陷入了沉思。
。。。。。。
李徹的群眾路線推廣下去,也并非抓到的都是男女偷情這種糟爛事。
像是如此誤會的有,但抓到的真賊寇、亂軍也不少。
朝廷的告示貼遍了城鄉角落,宣講的隊伍走遍大小村落,豐厚的賞格讓不少百姓心動乃至行動。
百姓們長期受匪患之苦,卻又對之前的官府失去信心。
隨著政策落實,從最初的觀望、懷疑,到漸漸有人嘗試著提供線索,再到后來踴躍舉報......
信息的洪流開始匯聚到政委們的手中。
而薛鎮、馬忠、薛衛率領的官軍,則如同得到了‘天眼’指引,一次次精準地直撲土匪巢穴。
那些自以為藏匿得天衣無縫的亂兵匪寇,還沒來得及反應,就紛紛被連根拔起。
他們驚恐地發現,自己仿佛暴露在一只巨目之下,無論躲到哪里,官軍總能神兵天降。
隨著剿匪行動的持續深入,成效顯著的同時,但也帶來了新的麻煩。
被抓捕歸案的罪犯數量與日俱增,更出乎意料的是,百姓們舉報出來的遠不止是匪徒亂兵之人。
什么開設地下賭坊的、欺行霸市壟斷行市的、慣偷小摸的,乃至地方上的地痞無賴、欺壓鄉鄰的村霸......
但凡平日里有些惡行的,都被憤怒的鄉民借著這股東風給捅了出來。
軍隊接到消息,本著寧抓錯不放過的原則,也懶得細分,順手一并鎖拿歸案。
結果便是,帝都城內外的幾座監獄很快人滿為患,連原本關押輕微犯人的班房都塞得滿滿當當。
面對這突如其來的罪犯潮,李徹也是哭笑不得。
只得下令在帝都城外緊急清理出一座軍營,稍加改造,作為臨時集中關押點。
在這座臨時‘集中營’里,各路牛鬼蛇神匯聚一堂,自然少不了互相打探消息。
眾人皆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不明白這新皇帝發的哪門子瘋。
南方還在打仗呢,怎么突然對帝畿周邊的治安問題下了如此狠手?
耗費這么大兵力物力,就為了抓他們這些小蝦米?
終于,有消息靈通的人,從看守的只片語中拼湊出了真相。
原來,竟有一伙不知死活的亂兵,在官道上攔路打劫,好死不死地劫到了當今圣上的皇子公主頭上!
人家皇子吃著火鍋唱著歌,正準備入京享福呢,突然就被亂兵劫了,也難怪陛下發火。
消息傳開,集中營里頓時一片哀嚎。
所有人都只能自認倒霉,心里把那伙惹禍的亂兵祖宗十八代都問候了個遍。
這場規模空前的治安大清剿,從寒冬持續到初春,前后抓獲的各類犯罪分子竟有近萬人之多。
如此龐大的數量,顯然不能指望大慶司法部門去一個個審判。
而且,許多人的罪行依據現有律法也難以定罪,罪名五花八門,輕重不一。
面對這個難題,李徹倒也干脆,大手一揮做出了決斷:
部分情節顯著輕微、民憤不大的,處以罰款或強制勞役;少數罪大惡極、證據確鑿的,直接拉到鬧市口斬首示眾,以儆效尤。
而剩下的占絕大多數的罪犯,則統一判處流放之刑,發配邊疆!
消息一出,罪犯們都樂壞了。
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