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把瓶子弄回來,除非有別的機會。
侯素娥在一旁聽著二人的對話,好奇心驅使下忍不住插嘴問道:“爸,你究竟買了什么東西花了四百塊?我們平日省吃儉用一年也攢不下這么多錢啊!”
破爛侯聽了侯素娥的話,瞪了她一眼,略帶責備地說道:“閨女家管那么多?大人之間的事情你就聽著就算了,別總插嘴問東問西。”
侯素娥吐了吐舌頭,不敢再多話。
王小北看著破爛侯,心里琢磨著他那王爺私生子的身份,知曉此事的人屈指可數。
王小北環顧四周,笑著探問道:“破爛侯,你也算是見多識廣的人。我有件事想請教你,按理說王爺的兒子該怎么稱呼?”
“是直接叫侯爺,還是叫貝勒呢?”
破爛侯聽罷,手中的窩窩頭停在半空,而后又若無其事地笑了起來:“這不過是街坊鄰居的玩笑,給我取的諢號罷了。”
“怎么,你也想跟著起哄?沒關系,我都習慣了,這么叫了許多年。”
“原來如此!”王小北裝作恍然大悟的樣子,然后若有所思地環視著房間。
屋里擺放的都是些尋常物件,估摸著那些值錢的東西,包括那個瓶子,估計都藏起來了。
他回過頭,嘴角一揚,“老侯,我往后就這么稱呼你吧,我只是想聽聽青花瓷瓶的來歷,這總沒什么可隱瞞的吧?”
破爛侯緊緊盯著王小北,試圖從他的表情中看出點端倪,然而什么都看不出來。
此刻,他也揣摩不透王小北的真實意圖。
并未直接回答問題,反而反問了一句:“你幾歲了?”
“18歲,我個子矮。”王小北淡淡回答道。
王小北去過曹子昂的學校。
學校里那些十五六歲的學生,比他個頭矮的人不少。
而且,這個年代,營養不良,不少人連一米六都沒有。
所以他說自己十八,根本不擔心別人看出來。
要不是面相的原因,王小北都想說自己二十。
破爛侯果然沒有懷疑,又問了一句,“那你是和誰學的古玩啊?”
王小北接著編:“沒有跟人學,就是我們那有個老頭在委托商店做事,我平時沒事的時候喜歡去聽他講古,順便就聽了一些。”
“哦!”
破爛侯點了點頭,一口咬下半塊窩頭,嚼得津津有味,沉吟半晌后悠悠道來:“蒙古鐵騎踏入中原腹地之后,他們對戲曲藝術那叫一個癡迷。”
“所以當時燒制的瓷器,許多都取材于經典戲曲情節。到了大明開國初期,那件關于韓信月下追蕭何的青花瓷瓶被賞賜給了開國功臣沐英。”
“這沐英死去后,這玩意兒就作為陪葬埋了。幾年前,沐英之墓墓被盜,一大批古董流落民間。”
“其中就有這個瓷瓶。當時有個家伙在金陵的老橋頭擺攤賣這個瓶子,讓文物局的行家看到,一眼就知道是寶貝,拿出了五根金條給買下了,隨后兩年上交了。”
“可誰知道,這寶物在移交運送過程中神秘失蹤,從此音訊全無。”
王小北聽罷,心里嘀咕,這也太巧合了。
無意間撿漏、五根金條的高價,那可是實打實的重金。
他心里嘀咕為啥過了兩年才想起上交,但畢竟這是人家的事,也就沒再多問。
王小北頗感興趣地問道:“老侯,你是從哪兒聽到這消息的?”
破爛侯卻不搭腔,只顧著對付手里的飯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