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大亮,兩千兵馬如數回到營地。
“報戰損!”
一打照面,葉十三冷著臉,張口就讓袁彪報上戰損。
“回稟王爺!”
進入軍帳的袁彪,單腿跪地,拱手稟道:“行軍布陣的路上,我軍兩個兵卒,不小心翻入溝壑,一個摔斷了腿骨,一個磕破了腦袋,殺敵期間,無一兵一卒陣亡。”
“不長眼的東西!”
葉十三瞬間暴怒,指著袁彪的鼻子大罵,“走路都能摔斷腿,還能把自己的腦袋給磕破,真他娘的廢物。”
袁彪低垂著腦袋,一張臉紅得就像個霜打了的柿子,但心里可是受用極了。
只要是葉十三擰起嘴角笑了,那決定是沒好果子吃的。
如果罵人,可就平安無事了。
“王爺息怒!”
袁彪低頭又道:“陜寧縣境內而今殘敵不多,襲擊大營的那部分,逃回山里的估計不足二百人,我軍可一門心思對付豐澤城就是。”
豐澤城內,哲別的兵馬撐死也就兩萬左右,但攻破一座城池,那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沒有火炮和槍械的威力,就手頭這一萬兵馬,能不能打開豐澤縣城的城門,還是個未知數。
再說,就是破了城,在頑隅抵抗的元蒙精銳面前,殺敵一千,自損八百那是毋容置疑的。
戰術再高明,那也得看相對的條件,這一點,葉十三不傻。
滅了陜寧境內的這部分殘敵,背腹受敵的隱患,已經是不存在了。
眼下就是耗著,耗糧草,耗雙方的心理承受力。
豐澤城內,餓死的百姓越來越多。
每天都有大量的百姓出城送葬。
昔日繁華無比的豐澤城,如今卻被濃郁的死亡氣息籠罩著。
面對好多無人送葬的尸體,哲別急眼了。
投井填埋,那可要不得,眼下多一口水源,兵馬就多一份活命的保障。
焚燒?
那更得拆不少的民居門窗做燃料,會消耗兵力不少。
路只有一條了。
那就是讓自己的兵馬,拉那些無主的尸體去城外掩埋。
只有這樣,才可避免大量的尸體在城內腐爛。
“大將軍!”
一名偏將上前,向哲別稟道:“今早探馬報,昨夜陜寧縣境內,大夏北防軍又殺死我軍半萬兵將。”
半萬兵將?
那不是五千兵馬?
如此說來,陜寧的那部分兵馬,已經是指望不上了。
“大夏軍隊的營地,可有動靜?”
哲別虎眉頭一豎,厲聲又道:“本將軍就不信,他葉十三會如此怕死,乖乖的閉營不出?”
望著低頭不語的偏將,哲別又道:“盯住了就是,只要他打不進這豐澤城,就咬不下老子的卵。”
偏將遲疑片刻,又道:“但我軍情況很不樂觀,戰馬已經無草料可食,兵將們用喂戰馬的豆料當伙食,有些體弱的戰馬,已經臥地不起了。”
“宰了!”
哲別豹眼圓睜,毫不猶豫地說道:“既然臥地不起,趁著還有幾斤肉,宰了給大家吃,要是等到餓死,只剩包著骨頭的一張馬皮何用?”
“對了!”
哲別目光一瞥屋子里間,又道:“摘一副馬心馬肝,本將軍要生食下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