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深意,必有所圖。
果然,三口茶湯下肚,鄭岳嵩拱手道:“你我同朝為官,之前交集不多,但鄭某,還是對鎮北王敬佩有加啊!”
能說出這話,也需要一番勇氣才是。
呂南庭暗中驚嘆鄭岳嵩還有著如此厚的臉皮。
“肅王客氣了!”
呂南庭放下茶杯,一捋胸前長須,緩緩說道:“老朽一介武夫,一向直來直往,難懂這繁雜的人情世故,還望肅王不吝賜教!”
說罷,呂南庭神色自若,淡定地望向鄭岳嵩。
鄭岳嵩親手給呂南庭喝空了的茶杯里斟上茶水,笑道:“鎮北王不必見外,說起來,小女香逸,還是鎮北王麾下的卒子。”
香香郡主?
狗東西,拐彎抹角半天,這才扯到邊軍這里。
呂南庭心頭一凜,正色說道:“肅王錯了,香香郡主此乃朝廷遣往邊城的監軍,本不屬邊軍列。何況老朽離開邊軍也有些年頭了,邊軍此乃朝廷之戍邊軍隊,現由一字并肩王葉十三統率。”
對于鄭岳嵩的套近乎,呂南庭那是毫不領情,一句話就把自己和邊軍撇了個干凈。
“鎮北王客氣了!”
鄭岳嵩毫不氣餒,面對呂南庭的冷陌,繼續笑道:“但一字并肩王葉十三,那可是鎮北王您一手舉薦起來的呀!”
這一軍,還真把呂南庭給將住了。
沒錯!
誰都知道,當初給葉十三晉升軍職,那可是他這個鎮北王,親自在朝堂向皇帝奏請。
為了這個,很久已經不參與朝會的呂南庭,親手寫了奏折,在朝廷上力薦給有功的邊軍進行嘉獎。
當時,一個底層烽燧兵,晉升到一個下千戶而已,要知道朝堂的京官,對這地方等芝麻小官,那是不入法眼的。
誰知,這個奴籍兵卒,卻是連創戰績,依照朝廷對邊軍的嘉獎令,軍職居然一路飆升。
等肅王鄭岳嵩關注到此人的時候,這才知道葉十三的真實身份,而且此時的葉十三,已經被初授正四品的昭勇將軍。
要知道,這昭勇將軍,已經是名列兵部的軍冊,不光是邊城軍部所屬了。
呂南庭穩穩神,“呵呵”一笑說道:“老朽無非是愛才而已,邊城的軍務,畢竟傾注了老朽畢生的心血,舉薦一個將才,那也無可厚非。”
“說得極是啊!”
鄭岳嵩依舊笑意盈盈,緩緩又道:“如此說來,鎮北王和鄭某之間,那更不是外人了。”
“哦!”
呂南庭面上一怔,道:“肅王何出此?”
“唉!難為人父啊!”
鄭岳嵩嘆息一聲,擺手道:“說出來也不怕鎮北王笑話,這小女香逸,和葉十三自小就有婚約,如今二人共守邊城,這等年紀的娃兒們,正是談婚論嫁的時候,鄭某有個不情之請,還望鎮北莫要推辭?”
說著,鄭岳嵩又是拱手一禮,眼睛死死盯著呂南庭的反應。
狗東西,終于露出尾巴來了!
呂南庭微微一愣,隨即心中暗忖,這肅王打的好算盤,竟想借著兒女婚約之事,與他這個宿敵拉近關系。
想到此處,呂南庭微微一笑,
道:“肅王但說無妨,只要是老朽能做到的,絕不推諉。”
此一出,鄭岳嵩眼中閃過一絲喜色,緩緩又道:“鎮北王德高望重,在這朝堂上下、邊城內外皆有極高威望,小女香逸,與葉十三早有婚約,但婚嫁大事,非三媒六證不可,鄭某想懇請鎮北王出任大媒,也好讓這對有情人終成眷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