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舉遵命!”
從地上爬起來的葉舉,在原地站著回話。
這情景,讓葉劉氏一下子就懵了,葉十三前兩次回來,面對堂叔可不是這般生冷。
“二叔,葉臘八何在?”
葉十三開門見山,毫無家人見面的客套與親熱,直接詢問葉臘八的下落。
“啊……”
這一問,驚得葉舉渾身一抖,吃驚地望著葉十三說道:“你臘八哥,不是再給你采辦軍資嗎?”
葉十三嘴角一揚,冷聲說道:“看來葉臘八的事,二叔您是知道的?”
“哦!”
感覺話不對味兒的葉舉,神情一怔又道:“前些日子,臘八回來,說是你緊缺銅料,作為家人,他更應該急你所急,想你所想,為此,老夫人還給臘八二十兩銀子的盤纏,讓他在路上開銷。”
此一出,葉十三懂了。
就葉劉氏和葉舉二人,也未必清楚葉臘八打著他這個邊軍統帥的旗號,在外面胡作非為貪墨軍費。
“難道,你臘八哥沒辦好差事?”
一臉不解的葉劉氏,把問訊的目光投向葉十三臉上,又道:“這臘八,也不知道事情的急緩和輕重,怕是走得遠了,一時半會還回不來這邊。”
“你們可知道,他到底去哪兒了?”
葉十三直接又是一問。
葉舉和葉劉氏對視一眼,葉舉率先開口:“這……我們只曉得他常駐鎮里,具體去了哪個城鎮,確實不知啊!”
這時候,察覺有異的葉劉氏,小心翼翼地問道:“閏兒,你突然這么著急找臘八,莫不是出了什么大事?”
葉十三面色陰沉,緩緩說道:“他打著我的旗號,插手軍資采購,從中弄虛作假,大肆貪墨軍費,如此滔天大罪,再是我葉家之人,那也得軍法處置。”
軍法處置?
葉舉頓時就慌了,隨即又跪了下來說道:“也許是臘八一時糊涂,鬼迷心竅干了這等違法之事,你身為邊軍統帥,此事可大可小……”
“二叔!”
葉十三上前,雙手扶了葉舉起來,搖頭說道:“你是不知,前線打仗,這銅料就是我大夏邊軍的身家性命,身為邊軍一卒,漠視同伍生命,此等惡行與畜生何異?”
此一出,嚇得葉舉渾身一僵。
準備求情的話,也是如鯁在喉無法說出。
按軍規,他和葉臘八,乃是被貶后罰作苦役的一類。
這遇到葉十三巡查蘆河灣村,這才使他叔侄有了依靠,從苦役轉為充軍兵卒。
但他倆,雖是充軍兵卒,又被葉十三以看守何家大院的名義,安頓在這里陪伴葉劉氏和彩兒。
如此安逸的生活,卻被葉臘八的這一下,頓時就打破了平靜。
“啊!”
聞之下,葉劉氏更是大驚失色,慌道:“臘八這孩子,怎敢做出這等出格之事?他平日里,倒是挺老實的呀!”
葉舉也面露慌張:“閏兒,你可別弄錯了,臘八或許只是辦事不力,但要說貪墨軍費,我實在難以相信。”
葉十三冷笑一聲:“證據確鑿,容不得你們不信。我此次回來,一是查他下落,二是處理此事。二叔,這是公務,您和我娘就不要過問了。”
沒錯!
葉家人,本身就是被貶之奴,除葉十三晉升如此駭人后,其余人若是按身份來說,還都是苦役和田兵列,在邊軍統帥面前,若不是親人這層關系,他們連見葉十三的資格都沒有,哪還有說話的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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