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緊繃的肩膀竟似放松了下來,語氣里帶著一種近乎殘忍的清醒:
“這樣……也好。”
她轉過身,目光平靜地看向小順子,仿佛在陳述一個再簡單不過的事實。
“畢竟,我和他之間,從一開始,就與男女情愛無關。”
話一出口,她像是突然被什么刺痛,猛地抬手,毫不留情地狠狠扇了自己一記耳光!
“主子!”小順子嚇得魂飛魄散,撲上去想攔。
婉棠卻抬手制止了他,臉頰上迅速浮現出清晰的指印。
她卻只是冷冷一笑,眼神銳利如刀:“別怕。”
“這一巴掌,是打醒我自己……竟險些忘了初心。”
她再次轉過身時,背脊挺得筆直,方才那一瞬間的脆弱與迷茫已被徹底碾碎,眼底只剩下淬煉過的寒冰與不容置疑的堅定。
周身散發出的氣勢,竟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強大。
和楚云崢糾纏這幾年,婉棠大概也是動了心吧!
楚云崢這樣做也是有苦衷的,難道婉棠不知道墨家軍意味著什么嗎?要是讓墨家軍知道,冷宮中還有一個墨家的后人,會如何?
更何況,墨家的事情,是皇上太后最不能容忍的事情。那可是欺君叛國的事情啊!
當初他能夠這樣義無反顧的保護婉棠,已經是真愛了。
哎呀,可惜原著中婉棠死的太快,對墨家的事情也是一筆帶過。要不然我們就能給婉棠提供更多有用的信息了。
彈幕想個不停。
觀眾們還在糾結婉棠和楚云崢是否有真愛,可婉棠的心思,卻落在墨家軍上。
此刻,冷宮對于婉棠來說,早已經不是地獄。
燭火下,她攤開最近寫的規劃,指尖在上面緩緩移動,眼神冷靜如冰。
如今的她,早已非昔日那個只能被動承受的深宮妃嬪。
暗地里,她掌控的商業版圖正以驚人的速度擴張。
僅她完全獨立于祺家之外、由心腹秘密經營的幾家鋪面,每日凈利潤便不下萬兩白銀。
而這,還只是她龐大收益的冰山一角。
由祺二明面上操持的“云想閣”,以及她暗中投資滲透的鹽鐵、布帛等傳統行業,每日更能為她帶來超過五百兩的純利。
金錢如同血液,源源不斷地注入她的脈絡。
更可怕的是“云想閣”所織就的那張無形巨網。
京城之中,但凡有些權勢地位的男人,誰不崇尚三妻四妾?
那些大家族里不受重視的庶子、被冷落的妻妾,心中積攢著多少不甘與野心?
云想閣,便成了他們宣泄欲望、尋求認同與力量的隱秘樂土。
在這里,他們能得到極致的尊重與滿足,換取他們想要的消息、人脈,甚至是一些見不得光的助力。
這些人,最終都將化為婉棠手中最聽話的棋子。
日子在表面的平靜下悄然流逝。
這日,婉棠坐在院中石凳上,目光落在菜畦里幾根已然成熟、翠綠欲滴的黃瓜上。
她伸手輕輕撫過那帶著細小毛刺的瓜身,嘴角緩緩勾起一抹冷冽而篤定的笑意。
“時候到了,”她輕聲自語,如同對著瓜果,又如同對著這偌大的棋局,“該收網了。”
秋意初顯。
“娘親……娘親……”奶聲奶氣的呼喚由遠及近。
婉棠聞聲立刻放下手中書卷,疾步奔向院門。
只見明輝穿著厚實的小襖,搖搖晃晃地邁著小短腿,咧著嘴朝她笑。
雖吐字含糊,那聲“娘親”卻清晰可辨。
婉棠心瞬間融化,俯身將女兒緊緊摟入懷中,聲音哽咽:“娘的明輝會叫娘親了!”
“這點倒隨你,總比旁人早慧。”
寧答應款步而入,語氣滿是驕傲,“大皇子逾歲仍步履蹣跚,皇后愁得不行。”
“二皇子體弱,更是深居簡出。”
“明輝未滿周歲便能走能,實屬難得。”
寧答應故作氣惱:“小沒良心的,只認得娘親和貴妃娘娘,怎不叫我這個日日陪玩的姨姨?”
說罷賭氣般摘了顆柿子塞進嘴里。
惠貴妃隨即走入,冷眼掃過:“本宮手里就你這么一個廢物。”
寧答應吐舌做個鬼臉,自顧自跑去折騰菜畦。
這幾個月,惠貴妃每日攜明輝前來,寧答應自初次來訪后便幾乎賴在冷宮,直此處有“家”的暖意。
幾人日漸熟稔。
婉棠逗弄著懷中的明輝,唯有此刻,眉間陰霾才盡數消散。
寧答應忽地“咦”了一聲:“許統領今日怎不見人影?”
惠貴妃頰邊飛起一抹淡紅,低聲斥道:“不知羞!身為宮妃豈可妄議外男?”
婉棠敏銳捕捉到她語氣中一閃而過的悵惘。
這話,究竟是在訓誡寧答應,還是告誡她自己?
寧答應孩子氣的反駁:“姐姐昨夜不是熬夜創了套劍法,說要與他切磋,定要勝他一回嗎?”
惠貴妃耳根更紅,狠狠瞪她:“再胡謅便縫了你的嘴!”
“哦?看來此番微臣需得全力以赴了?”許研川的聲音自墻頭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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