僻你要是能聽見我們的話,就感動得哭吧!
是啊,養心殿都亂成什么樣了。幾大巨頭就差沒在養心殿打起來。許承淵原有的幾個人,甚至相邀了。李萍兒冒死跑到養心殿,皇上一聽你出事,什么都不管,放下一切來尋你。
這一刻,我覺得,皇上是真的愛你的。
婉棠聽著彈幕的聲音,要說半點感動都沒有,那肯定是騙人的。
那可是楚云崢啊!
能如此不管不顧地跑來,足以證明,他心中究竟有多在乎。
蕭明姝見皇帝突然駕臨,心頭猛地一慌,但迅速強自鎮定下來。
臉上堆起溫婉的笑容上前行禮:“皇上怎么來了?臣妾正與德妃妹妹說話呢。”
楚云崢卻看都未看她一眼,他的目光自踏入殿內起,就死死鎖在滿臉茶漬、跪在地上微微發抖的婉棠身上。
他的臉色陰沉得可怕,周身散發著駭人的低氣壓。
他徑直繞過皇后,快步走到婉棠面前,俯身,動作輕柔至極地將她攙扶起來。
指尖觸到她冰涼濕漉的臉頰時,他眼中是無法掩飾的心疼與震怒。
“棠棠,”他將她小心地護在懷中,用袖角擦拭她臉上的水漬,聲音壓抑著怒火,“告訴朕,是不是皇后欺負你了?”
蕭明姝急忙辯解,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皇上明鑒,臣妾豈敢?”
“臣妾只是與德妃妹妹品茶,一時失手……”
她一邊說,一邊用眼神狠狠剜向婉棠,滿是警告。
婉棠卻像是沒看到她的威脅,目光失神地望著地上那摔碎的錦盒碎片,唇角扯出一抹極其凄涼慘淡的笑容。
感受到楚云崢毫不掩飾的偏袒與呵護,她鼻尖一酸。
千般委屈萬般艱難堵在喉間,竟一個字也說不出來,只是眼淚如同斷了線的珠子,無聲地洶涌而下。
這無聲的落淚比任何控訴都更有力。
楚云崢看著她這般模樣,心像是被狠狠揪住,疼惜與怒火交織。
他將她更緊地擁入懷中,聲音沉冷如鐵,一字一句,既是說給婉棠聽,更是說給一旁的皇后聽:
“朕說過,朕一定會護著你!”
“誰也不準動你分毫!”
“若有誰再敢欺辱你,告訴朕,朕絕不輕饒!”
他說這話時,眼角的余光如冰刃般掃過蕭明姝,那眼神中的狠厲與警告,毫不掩飾。
婉棠在他懷中吸了吸鼻子,重重點頭,依賴地靠著他,卻依舊哽咽難。
半晌,她才用極輕極啞的聲音道:“臣妾,臣妾想明輝了……”
楚云崢立刻道:“好,朕陪你一起去看明輝。”
他擁著婉棠,甚至未再多看臉色煞白的皇后一眼,徑直轉身離去,將一殿冰冷和恐懼留給了蕭明姝。
楚云崢小心將婉棠護在懷中,一路送回了長樂宮。
小順子見婉棠鬢發散亂、衣衫濕透、眼眶通紅地被楚云崢攙回來。
嚇得魂飛魄散,急忙上前:“主子!您這是……”
話音未落,楚云崢眼中怒火驟燃,抬腳狠狠將他踹開:“狗奴才!”
“你死哪兒去了?!便是這般伺候主子的?!”
小順子被踹得翻滾在地,疼得齜牙咧嘴,卻不敢呼痛,只拼命磕頭:“奴才該死!奴才該死!”
婉棠虛弱地拉住皇帝的衣袖,聲音沙啞:“不怪他,是臣妾吩咐他出去辦事了。”
“滾出去!”楚云崢厲聲呵斥。
小順子連滾爬起,倉惶退下,眼中滿是擔憂與自責。
殿內只剩二人。
楚云崢將婉棠扶到榻邊坐下,擰了濕帕子,動作輕柔地替她擦拭臉上的茶漬。
眼中盡是心疼與后怕:“棠棠,別怕,不管發生什么,都有朕在。”
他指尖撫過她微紅的眼角,語氣沉了下來:“告訴朕,你方才為何要屈服于皇后?”
“朕又不是瞎子,你這一身茶水,難道是自己潑的不成?”
婉棠閉上眼,淚水再次滑落,低聲道:“是……皇后潑的。”
“她為何如此猖狂?!”楚云崢聲音壓抑著怒火,更帶著深深的疑慮與擔憂。
他握住婉棠冰涼的手,“棠棠,你老實告訴朕,你是不是有什么把柄落在她手里了?”
婉棠身體猛地一顫,緊咬住下唇,幾乎要咬出血來,卻依舊沉默地搖頭。
“說出來!朕替你做主!”楚云崢語氣急切。
婉棠忽然掙脫他的手,踉蹌著跪倒在地。
仰起臉,眼中情緒翻涌,是巨大的悲痛與掙扎:“皇上,臣妾有罪,臣妾萬死。”
“但求皇上能否再給臣妾一點時間?”
她聲音破碎,帶著無盡的哀懇:“臣妾只想再多陪陪明輝,再多陪她幾日……”
楚云崢看著她這般模樣,心中重重一沉,已料定她必有難以說的天大苦衷。
他俯身將她扶起,緊緊擁入懷中,眼神無比凝重,語氣卻斬釘截鐵:
“朕說過的話,一直作數。”
“朕既說要護你周全,便絕不會讓任何人傷你性命。”
“無論何時,無論何事,朕都會護著你。”
婉棠埋首在他堅實的胸膛,感受著那不容置疑的庇護承諾,淚水再次決堤而出,瞬間浸濕了他的龍袍。
這樣一個男人,如此權勢,如此偏愛,說出這般近乎絕對的守護之。
世間女子,又有幾人能不動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