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棠微微一笑,眼中透著淡淡光彩,讓人橋不明白其中意味。
避重就輕地說:“皇上心在何處,何處便是盛寵之地。”
“圣心難測,又哪兒是你我可揣測的?”
麗嬪滿是詫異,低聲說:“可妹妹留在宮中,為的不就是……”
婉棠出手,輕輕地將手指放在唇邊。
“姐姐,我們在宮中是為了伺候好皇上,不是嗎?”
麗嬪欲又止,明輝恰好在此刻哭啼一聲,即刻反應過來。
淡笑一聲,緩緩道:“妹妹說得極是。”
“與其指望著拿虛無縹緲的圣恩,倒不如照看好自己的孩子。”
“畢竟,自己養大的孩子,才是依靠。”
婉棠笑笑。
續而說道:“將姐姐明白便好。”
麗嬪眼眸含笑,湊近婉棠,在她耳邊緩緩說道:“可是姐姐尚且有一事,還需要請教姐姐。”
婉棠眼中盡是溫柔,緩緩說道:“姐姐但說無妨。”
麗嬪警惕地看向周圍,小聲說道:“父親也是疑惑,許研川與您勢不兩立,如今雪災已除,為何您還讓父親,追隨許研川?”
“我們可都看得出來,他可真瞧不上你。”
“是嗎?”婉棠故作詫異:“連你們也瞧得出來,他討厭我?”
“可不是啊!”
麗嬪情緒有些激動,大有一種恨鐵不成鋼的語氣:“您也不想想,許家為何會這樣………”
“到底是許家的人,他恨你,那倒不是合情合理?”
“您又何必……”
麗嬪實在是說不下去了。
畢竟這種行為,換做任何一個人,也是想不明白的。
婉棠臉上笑容依舊。
滿眼溫柔瞧著懷中孩子,柔聲說:“姐姐,我第一次說,也是最后一次說。”
麗嬪表情變得嚴肅起來。
婉棠語氣也多了些深沉:“曾林家以為依附許家,終究不過是一個可有可無的棋子。”
“而以后,若許家能吃肉,林家保證也能有一口。”
麗嬪眼中仍舊帶著一絲擔憂:“可如今的許家,如何能夠和曾經的許家相提并論?”
婉棠臉上透著自信光芒:“事在人為!”
若是換做旁人說了這句話,麗嬪定要好好重逢兩句。
可說這話的人,是婉棠啊!
當初,她不過是個孤女,一個什么都沒有的貴人。
卻也敢說出,要扳倒許家的話。
當初的天方夜譚,不管如何,終究是實現了,不是嗎?
麗嬪眼中的光芒越發明亮。
起身,恭恭敬敬行了一禮,說道:“全憑娘娘吩咐。”
麗嬪前腳剛走,宮外便傳來太監尖厲的通傳聲:“皇后娘娘駕到!”
婉棠忙要起身行禮,蕭明姝已笑著邁進殿內,親手虛扶住她:“妹妹才出月子,不必多禮。”
鳳眸掃過乳母懷中的公主,笑意更深,“本宮是特來報喜的。”
白薇捧著紫檀木托盤上前,盤中金釵璀璨奪目。
赤金累絲鳳銜珠步搖,鳳目以紅寶石鑲嵌,羽翼綴滿細碎東珠,一看便是內造珍品。
白薇臉上帶著毫不掩飾的妒恨,聲音尖刻:“這可是庫房里的寶貝,連皇后娘娘都舍不得用呢?”
“別看這一套,可是花費了數年才打造完成。”
蕭明姝嗔怪地瞥了白薇一眼,親自拿起金釵為婉棠簪上:“明日滿月宴,皇上特意吩咐要辦得熱鬧些。”
她指尖撫過步搖垂下的珠串,“妹妹當年一舞動入了帝心,明日定要再展風采才是。”
婉棠垂眸淺笑:“娘娘說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