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委員露出一抹腆局促的神情,就好像是「偷吃糖果的小朋友,被大家抓獲了」一樣。
太jb能裝了。
「陳著。」
老宋感嘆著說道:「你給微微買這么貴的房子做什么?」
宋作民下午正在開會呢,匆匆被叫回家,才知道有這么一回事。
在2009年的時候,首都的一些四合院才幾百萬,2000多萬的房子已經是國內天花板了。
在廣州目前來說,大概只有宏城花園和匯景新城的別墅才有這種價。
「最近二沙島那邊的房子降價了,我想著囤點總不會虧,也算是一種投資吧。」
陳著也不攬功,或者說他就喜歡裝這種「謙虛」的逼。
但是呢,別人聽起來就特別的舒服和真誠。
雷軍在媒體前,他就是這種交流方式。
「囤點?」
宋作民發現了盲點。
「對。」
陳著也不隱瞞:「我給我爸媽也買了一套――――」
「哇――――」
項小惠和衛琪驚呼一聲,衛琪還笑著說道:「陳總這是把以后的事情都想到了啊,方便老人家以后帶孫子是吧。」
一句話把宋時微說得心里一慌,放在滑鼠上的手指無聲握緊,緋紅從臉頰悄然暈開,甚至悄悄漫上了那截修長白皙的脖頸。
「離得近,吃口熱飯都方便。」
陳著沒否認,但他熟絡的語氣,就好像是已經承認了。
宋作民和陸曼對視一眼,兩人都有些無奈,果然是想早點結婚啊。
但這小子也太急了吧,大學都沒畢業,還怕我家閨女跑了不成?
不過陳著這種近乎「魯莽」的急切,在陸教授看來,背后潛藏的是一種「生怕錯過」的心意。
這讓身為母親的陸教授很是受用。
「那也可以買在自己名下啊,買在微微名下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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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作民苦笑一聲,要不是陳著的「女婿」身份,他是真的不敢收。
有一種收受巨額賄賂的感覺。
「都一樣的嘛。」
陳著笑著回道:「再說我平時也忙,根本沒時間盯著裝修,最后還得辛苦微微多費心。房子落她的名下,這樣做什么都方便一點。」
這種態度、情商和行為,不僅讓宋作民無話可說,也讓陸教授極為滿意,還讓一眾親友,折服于陳委員的個人魅力。
「好了好了,我們已經占用這么多時間了。」
表姐項小惠揶揄的說道:「再繼續待下去,陳總要說我們沒眼力勁了,打擾甜蜜的二人世界。」
于是,「嘩啦啦」一群人推搡著離開,很快書房里只剩下sweet姐了。
可能是剛才的話題「露骨且直接」,涉及到婚姻問題時,陳著甚至都沒有反對。
宋時微突然不知道說什么了,小腦袋里亂得很。
陳著笑了笑,主動說道:「等我回去了,然后買一顆成熟桂花樹,栽在院子里吧。」
「嗯――――我還想自己栽兩株小樹苗。」
宋時微聲音輕軟,卻帶著執拗的認真:「看著它們一寸一寸,慢慢長大。」
「行啊。」
陳著想像了一下。
多年以后,也許整個院子都是桂花的香味。
風一吹,細碎的金黃簌簌落下,盤起長發的宋時微站在樹蔭下,斑駁的光影在她肩頭跳躍。
她微微側過頭,沖著自己,輕輕展顏一笑。
和sweet姐打視頻的時間長一點,結束已經11點20分左右了。
陳著站起來伸個懶腰,來到酒店的落地窗邊。
其實從這兩通視頻,就能看出俞弦和宋時微比起來,家族牽扯要小得多。
也因此:
俞弦愛,必然是沒考慮后路的全身心投入。
俞弦斷,也肯定是一刀兩斷的決絕。
俞弦走,大概是絕不回頭的利落。
俞弦留――――
而且,弦妹兒高中三年是吃過苦的。
所以她不像其他女孩一樣,磕一下就喊疼,淋雨就委屈,摔跤就忍不住掉眼淚。
她被生活磕了一下,只會啐了一口「勞資不得虛,甩甩腦殼就過了」,然后起身拍拍灰就走。
還得走快一點,免得在便利店里打工遲到了。
「難啊。」
狗男人嘆了口氣,在酒店高層俯視而下,長安街的車水馬龍就像一條倒懸的光帶,映襯著紫禁城的飛檐斗拱,巍峨雄壯,極具威嚴。
「紫禁城的――――威嚴?」
陳著一拍腦袋,心想壞了!
剛才只顧著視頻,手機調成靜音在床頭充電,以格格的性格,發現我故意沒回信息,估計得氣炸了吧。
走過去拿起手機,像是不敢看考試結果似的,把手機拿得遠一點,才點了一下手機屏幕。
嗯不多不少,正好43個未接電話。
就在拿起的一瞬間,又有一個電話打過來。
陳著想了想,沒接。
于是,43個未接電話變成了44個。
沒接,但是不能不管。
快步下樓攔了輛的士,當陳著來到301醫院西門口的時候,這才11點56分。
陳著耐著性子,無視51個未接電話,愣是過了12點才接通。
為什么?
因為過了12點就不是2月14日情人節了。
他和格格不是情人,所以不能過情人節。
但他們是朋友,可以陪著她在醫院里待一會。
現如今,這么有分寸感的男人已經很少了。
「喂――――」
陳著接通電話后,搶先大聲道:「易小姐您好,我到首都了,之前在飛機上,所以沒接到電話。」
「陳著,我――――啊?」
格格那邊愣了一下。
陳著都能感覺到,格格是把一大段「友好的祝福語」硬生生憋回去了。
像是奔騰的洪水,猛地撞上一道突然落下的閘門上。
就這么安靜了片刻,涼風呼呼刮進聽筒里,猶如替誰生著悶氣。
「陳著,你騙我的吧?」
「我陳著只是不說實話,但何時騙過人,現在就301醫院門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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