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orry,
thesubscriberyoudialedisbusynow,p
pleaseredial
iater......」
自從黃柏涵看到許悅「割腕自殺」的照片后,這已經第九次打過去電話了。
但是,無一例外都被掛掉。
沒有關機,沒有欠費,但是卻刻意的一遍遍掛掉。
其實這里面傳達的意思很明顯一一我很難過,我很傷心,但我不想和你說話。
往深層次思考,這他媽挺矯情的,真不想接聽,直接拉黑不就行了?
這種舉動的底層邏輯是「不是不要你關心我,但是我現在很生氣,你得想辦法把我哄好了,才有資格關心我。」
另一邊的天河區醫院急診中心,每當手機屏幕上顯示出黃柏涵的來電,許悅立刻狠狠的掛掉。
每掛掉一次,她的笑容就燦爛幾分,仿佛今晚受的委屈,都在這一次次拒絕中發泄出來了。
「陳怡丹你看,不接電話,他還給我發信息了。」
許悅把手機拿到閨蜜陳怡丹面前,搖頭擺尾的炫耀著讀道:「許學姐,你不要做傻事,今晚我說話過分了一點,請你不要放在心上,你現在哪里了,務必不要傷害自己的身體..」
「要是真關心我。」
許悅一臉的嘲弄:「先往我卡里轉5萬塊錢吧,我再考慮接電話。」「哈―.―」
陳怡丹陪著笑,沒說什么。
看著計謀得逞無比得意的許悅,就連陳怡丹這樣的渣女,她居然都有一點覺得,這樣戲耍一個老實人似乎有些過分。
看著許悅手機仍然「叮叮叮」的信息,陳怡丹想了想建議道:「悅悅,真的一個電話都不接嗎?要不―――咱還是回個信息吧。」
「不回!」
許悅果斷拒絕:「回信息就給他臉了,要想控制一個男人,就得讓他處于深深的焦慮和恐慌之中。現在回信息太早了,我要晾他一整天,明天晚上再見面。」
「那不是穿幫了?」
陳怡丹指了指毫無傷口的手腕。
「這有什么,買點厚紗布包起來就行了,就說我失血太多都住了一天的院。」
許悅擦掉番茄醬,隨手丟進醫院的垃圾桶:「然后我再溫柔的表示,這些都不關他的事,這是我自己懲罰去年在派出所說錯話,那時他擔心混雜著感動,不信還能逃脫我的手掌心!」
「確實。」
陳怡丹默默點頭,如果自己不是策劃者,而是像黃柏涵一樣被蒙在鼓里,可能下場也是差不多的。
越善良的人,越是容易對別人的生死動容。
「我們現在做什么?回去嗎?」
陳怡丹問道。
許悅看了看時間:「這個點了,回去也被宿管罵,干脆去吃點宵夜吧。」看到許悅這個時候還有心情吃宵夜的,陳怡丹都有點不知道說什么了。
但她也沒有拒絕,以后被查崗的時候還要許悅幫忙作偽證,沒必要因為一個不相干的黃柏涵而得罪她。
就在許悅和陳怡丹開心燒烤的時候??,黃柏涵因為一次次的打電話和發信息,不僅手指頭用力過猛而僵硬,手機也因為沒電而關機了。
但是許悅一直不接,黃柏涵也就越來越擔心。
人是復雜、多面、又立體的,除非是陳著這樣前世事業順利的重生者。
正常情況下,像黃柏涵這個年紀的男生,某次開房后女朋友大姨媽延遲一周到來,他可能都要驚慌的吃不下飯。
更何況聽到一個活生生的人,突然割腕自殺。
這種擔心不是因為「愛或者喜歡」,而是包含著擔憂、害怕、心慌、愧疚等等種種負面情緒。
主要還是經歷太少的原因,面對這些事情大腦根本不知道怎么思考。
手機沒電后,黃柏涵愣了片刻,拿起另一塊備用電池,一邊下樓一邊拆換,他打算去女生宿舍樓找許悅了。
仿佛是「活要見人,死要見尸」
「咚咚咚」的腳步響徹樓棟,直到一樓鎖起的宿舍鐵門,才讓大黃稍微冷靜下來。
「我應該用什么樣的理由出去?」
黃柏涵站在走廊上,「咔」的一聲按上新電池后,撥出了一個電話。
經過數次失敗的教訓和成功的典范,他現在終于想起來還有一個超級牛逼的好朋友。
不過話又說出來,今晚事情鬧這么大這么僵,居然有一半和陳著有關系。「喂?你最好是真的有事!」
陳著聲音里有著濃濃的困意,這都快兩點了,他明天不僅早八,還有一堆工作和應酬。
「許悅自殺了!」
黃柏涵喘著急匆匆跑下樓的粗氣,說出一句讓陳著瞬間無聲的短句。
大概十幾秒后,陳著才平靜的問道:「跳樓嗎?什么時候的事?救護車開進學校了?」
「啊?」
好友的鎮定,讓黃柏涵不免有點呆滯,他愜的回道:「不是跳樓―――
黃柏涵就把今晚的經過告訴死黨。
起初陳著還摒心靜氣的聽著,但是后來聽說是「割腕」,甚至都不是黃柏涵親眼目睹許悅拿著小刀切血管,只是手機接收到的一張照片。
「啊~」
陳著突然打了個哈欠。
「好了好了,不會有什么問題的啦!」
陳著意興闌珊的打斷,有一種吃瓜吃了半天,只吃到了西瓜籽的感覺。
「明天周三,早上食堂限時大肉包。」
陳著打算就要掛掉電話了:「沒什么事我先休息。」
「你等等?」黃柏涵呆了呆,忍不住強調道:「許悅自殺,她自殺了啊,我把照片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