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會兒,吳妤的公交車先到了,王長花跟著上車。
不過就這么幾步路,兩人不知道說了些什么,居然又吵了起來。
一邊走一邊拌嘴,司機還以為這倆是仇人呢。
“真是無語。”
陳著搖搖頭,這大概就是天生的歡喜冤家吧。
公交車走后,也拉光了站臺等車的乘客。
看似孤零零的只剩下陳著和俞弦,實際上也是給情侶留了單獨相處的空間。
“小妤朋友的問題解決了嗎?我都不知道她有一個對創業感興趣的朋友呢,你們聊了那么久。”
俞弦親昵挽住陳著的手臂,頭發絲蹭著男朋友的下巴,甜甜蜜蜜的貼在一起。
“她的鄰居,你當然不認識了。”
陳著一本正經的胡扯:“聊的久是吳妤還命令我要好好珍惜你,畢竟這么漂亮的老婆太難找了。”
“是嗎?”單純的魚擺擺信以為真,喜滋滋的說道:“那我今天這套衣服是不是很合身?上下九那邊淘來的,花了59塊錢。”
她捏起裙子腰間的一角,輕盈的轉動一圈。
昏黃路燈的照耀下,俞弦膚色白皙如月下印雪,高挺的眉弓連接挺直的鼻梁,將五官輪廓撐起,瓜子臉飽滿而精致,棕色的瞳仁上帶著霧蒙蒙的水汽,沒有涂口紅的嘴唇照樣明艷如桃花。
陳著覺得,這拎裙子轉圈的動作實屬多此一舉。
有一種“數值怪并不知道自己超模,反而覺得自己很有操作”的感覺。
“下次買貴一點的嘛。”
陳著說道:“我都能拿出2000萬投資了,真沒必要還在百十來塊錢的檔次購物。”
“穿著舒服就行啊。”
俞弦反過來教育自家男朋友:“你的錢也是一分一分賺來的,為什么要大手大腳的花?其實我覺得海爾手機就挺好用的,不過叔叔阿姨送的禮物,我不收擔心他們生氣。”
“這樣吧!”
俞弦伸出纖細白蔥似的手指,在朦朧的路燈下“啪”的打個響指:“我今年盡可能多拿點獎,過年時我給叔叔阿姨買兩件金飾。”
“啊?為什么是金飾?”
陳著問道。
“你笨呀!”
俞弦噘起小嘴:“因為金子保值啊!”“可以的。”
陳著心想cos姐的理財觀念,雖然簡單質樸,但是十幾年后都不會過時。
家里有這樣的妻子,不管男人在外面的投資風險有多大,永遠都不擔心失敗后會沒有錢花。
就這么閑聊了一陣子,開往俞弦家的公交也來了。
陳著先踏上公交臺階,然后一轉身,沖著俞弦伸出手。
俞弦彎著小弦月一樣的眼眸,拉著男朋友的手臂上了車。
陳主任不是那種特別喜歡說情話的男生,但是偶爾一次浪漫貼心的舉動,足夠開心很久了。
這個點公交上的乘客不多,兩人挑了一個靠后的位置坐下來。
魚擺擺自然而然的靠在陳著肩膀上。
熱戀中的情侶,既不像剛談戀愛時,有一點肢體接觸都會緊張的不敢斜視;也不像中年夫妻,哪怕脫光衣服也提不起半點興趣。
熱戀中的情侶,甜蜜、溫馨、而且還有說不完的話。
“感覺叔叔阿姨好像挺喜歡我的,是不是啊?”
“自信一點,把好像去掉!”
……
“清明以后,立碑那些事就要提上日程了。”“不用太擔心,我媽說了她有時間過去幫忙,我有空也會去的。
……
“立碑那幾天俞嘟嘟也會過來,她年后在家太鬧騰
了,被她媽送去上幼兒園小班了,聽說還被老師封為空氣管理員。”
“哈?空氣管理員是干啥的?班里有同學抽煙,她負責去開窗嗎?”
“鵝鵝鵝~小心她來了咬你~”
……
馬路對面的一輛輛小轎車疾馳而過,車燈穿過公交窗戶,黃光沿著天花板一閃而逝,映照兩張年輕的幸福面龐。
很快到了小區門口,下了車陳著感覺風又大了一點,雨勢要來的征兆越來越明顯了。
來到樓道口,俞弦問道:“要不要上來坐一下?”
這是能當老婆的cos姐,她說的“坐一下”就是歇會喝點水,并沒有其他意思。
如果是胸顫姐,她邀請“坐一下”,那可能就是“玩一下”的意思。
“等奶奶不在家的。”
陳著不正經的回道:“我不僅去坐一下,還要在你床上躺一下。”
“哼!”
魚擺擺傲嬌的哼了一聲,往前走了幾步,似乎感應到男朋友沒有走,于是轉頭看過來。
他果然還在原地,正笑著揮手,示意自己趕緊上樓。
幾樹黃花風鈴木,被風吹得搖搖欲墜,玉蘭花也悄悄的開了,樹旁小道滿是香。
人一過,落一身花瓣。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