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完棋，時間也不早了。

霍景天也找不到理由繼續留在這兒。

他問妞妞，“你是跟爸爸回去，還是跟媽媽在外婆家？”

妞妞犯難了。

為什么爸爸媽媽不能在一起呢。

沒有媽媽，或者沒有爸爸的家都不是家。

陳湘蕓到底心疼女兒，“太晚了，回去路上還得半個小時，就讓她留在這兒吧。”

霍景天點點頭，“說的也是，那就麻煩你了。”

陳母，“景天，你說這話就見外了，帶妞妞是我們的福氣，明天一早你過來啊，我包餃子吃。”

陳湘蕓懊惱的瞪了陳母一眼。

陳母像是看不到，“景天，我記得你第一次來我們家，我就現包的酸菜餡餃子，你吃了二十幾個呢，還夸我廚藝不錯。”

一句話，讓陳湘蕓和霍景天都陷入了回憶。

霍景天站在原地，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口袋里的車鑰匙，思緒猛地被拉回幾年前。

那時候他剛和陳湘蕓確定關系，第一次登門拜訪。

陳家不大，卻收拾得干干凈凈，廚房里飄著酸菜和豬肉混合的香氣，陳母系著圍裙，在案板前麻利地搟皮，包餡，陳湘蕓站在一旁打下手，時不時偷偷看他一眼，臉頰紅撲撲的。

那時候的霍景天知道，陳湘蕓很喜歡他。

但是他呢，沒那么上心，就來走一個流程，就連來陳家的登門禮也是父母準備的。

餃子端上桌時還冒著熱氣，酸菜的酸香裹著肉香，勾得人食指大動。

他那時候年輕氣盛，胃口也好，一口氣吃了二十幾個，一點不注意自己是第一次登門。

吃完，他還不忘豎起大拇指，“阿姨，您這餃子太好吃了！”

那是他的真心話。

卻不知，一句夸贊讓陳湘蕓高興很久。

陳湘蕓當時坐在他對面，笑得眼睛彎成了月牙，臉上掩不住的溫柔。

那時候的陽光透過窗戶，落在她臉上，暖得像鍍了層金光，是他后來無數個日夜，都想重新抓住的畫面。

“是啊，”霍景天的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沙啞，目光落在陳湘蕓臉上，“那時候的餃子，確實好吃。”

陳湘蕓垂著眼，心情復雜。

一切都像是發生在昨日。

她也想起了那天的場景，想起了自己當時的羞澀與歡喜，想起了霍景天不顧身份吃了二十多個餃子。

那些溫馨，早已被后來的冷漠、爭吵和忽視消磨殆盡，只剩下滿地狼藉。

她抬起頭，避開霍景天的目光，“時間不早了，你早點回去吧，路上小心！”

霍景天看著她眼底的疏離，心里泛起一陣無力。

他知道，一句“餃子好吃”，終究抹不去他曾經犯下的錯。

他點點頭，又看向依偎在陳湘蕓懷里的妞妞，“妞妞，乖乖聽媽媽和外婆的話，爸爸明天一早過來接你！”

妞妞噘起小嘴，舍不得霍景天，“爸爸再見！”

霍景天離開了，陳湘蕓要帶著妞妞去洗漱，陳母接過她手里的孩子，“我來吧，你今天也忙了一天，去陪你爸說說話。”

陳湘蕓不想去，一聊天無非就是關于她和霍景天的關系。

應付兩句，陳湘蕓回了房。

陸希來了電話。

“事情處理得怎么樣了？”

“還沒處理，估計洋洋的媽媽在等我的道歉，因為我，機構這兩天怕是不能開了。”

陸希冷嗤，“看來那個女人有點本事啊，她怕不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吧，以為自己是土皇帝呢。”

“先看看再說吧。”

“一耳光的事你打算就這么算了？”

陳湘蕓，“當然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