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學后,三人被留在了教室里。
“悔過書給我好好寫啊!”
教官看著三人:“什么時候寫完就讓你們回家,聽見沒有?”
看著趴在桌子上的李子維,教官氣不打一處來:“尤其是你們兩個!李子維!莫俊杰!”
轉頭看著陳韻如,教官聲音柔和下來:“好好寫啊!”
說完,教官便轉身走出了教室。
陳韻如一聲不吭,乖乖地坐在桌前寫著悔過書,心下一陣懊惱。
李子維見教官出門,立馬坐不住了,走到莫俊杰旁邊道:“莫俊杰,借我抄一下啦。”
“不要啦!”
莫俊杰轉過身子,捂住自己的悔過書。
“要你講還是我講?”母親道。
莫俊杰點點頭:“嗯,我跟那個智障從小學開始就認識了。”
莫俊杰有些火了,瞪著自己的好友。
最害怕的事還是發生了,聽著母親跟父親都在爭奪弟弟的撫養權,沒有人要她,也根本沒有人在意她的感受。
陳韻如聽著這污穢語忍不住看著兩人,想罵她們,卻還是忍住了。
“不會!”陳韻如搖了搖頭,回答道。
“陳韻如!”
“那一天,他說想要去探測外星人信號,就一直帶著我的助聽器亂跑,搞得其他班同學也覺得好玩,慢慢的就再也沒有人注意到我右耳聽不到這件事了。”
“小學三年級那年,我和他第一次見面。他手里拿著棒冰,一臉羨慕地看著我耳朵上的助聽器,問我那是什么。我說我這只耳朵聽不到,要戴上它才聽得到聲音,他卻說酷死了,一直要我借給他戴,想知道如果他戴起來,會聽見什么聲音。”
原來李子維只是在開玩笑。
李子維指了指她身后的莫俊杰:“因為,我不想看到我最好的朋友,被他喜歡的女生討厭。”
每個人只要看到我耳朵上的助聽器不是笑我,是聾子就是用一副我跟他們不一樣好像我是怪物要不然就是用同情的眼神看著我,好像我真的很可憐,除了李子維這個死白目之外……,”
這時,一群男學生走了過來,見到兩男一女在教室里,肆無忌憚地開起玩笑:
“把妹把到要寫悔過書喔,也太囂張了吧?”
陳韻如背著書包,仿佛怕被人看見似的,低頭想快步離開學校,就在她走到校門口時,身后傳來李子維喊她名字的聲音,陳韻如假裝沒聽見,反而加快了腳步。
………
陳韻如低著頭,繼續寫著悔過書,她現在只想盡快離開這里。她很不喜歡這種感覺。
李子維和莫俊杰的臉色立刻沉了下來。
“一個男孩子跟你這種女人一起生活?當然是跟我了!”
陳韻如聽著他敘述往事,想象著李子維十歲時的調皮模樣,忍不住也微笑起來。
陳韻如面無表情地低著頭,過了一會兒,才緩緩點頭。
陳韻如被莫俊杰的語氣逗笑了,隨后感覺有些不禮貌,收起笑容道:“那你們是怎么變成這么好的朋友的?”
“陳韻如怎么會跟二班那兩個一起被教官罰啊?”其中一個女學生低聲問。
一路上,莫俊杰走在陳韻如后方,兩人之間一直保持著不遠不近的距離。
<divclass="contentadv">陳韻如只是一直低頭走路,一句話都沒說。莫俊杰也是安安靜靜地跟在她身后。但陳韻如總感覺這樣實在有些尷尬,終于忍不住停下腳步,回過頭,卻是避開與莫俊杰目光交會,小聲說:“我自己回家就好,你不用送我,這樣很奇怪耶。”
父親無所謂道:“隨便,你講啊。”
“李子維!”
幾人將寫好的悔過書交給教官后,教官訓斥了幾句后便讓幾人回去了。
“為什么要問我?”陳韻如小聲道。
“怎么樣?!我們講好了,一人帶一個走,我帶思源你帶韻如哦。”
陳韻如想說是,卻又說不出口,不知道該怎么回答,她現在只想逃避眾人的視線,遠離這兩個人。
“人家在談三角戀啦!”
兩個女學生正想反唇相譏的時候,見教官走了進來,只得悻悻地離開。
“拜托你搞清楚,是誰在外面欠一屁股債?要不然我會做那份工作嗎?”
“誒~,她在瞪我們耶…,”
“我告訴你哦…,”
李子維認真道:“你可以討厭我沒關系,但你不能討厭莫俊杰。”
“快點啦,等下教官回來了。快借我抄一下!”
莫俊杰連忙走上前捂住李子維的嘴,試圖對陳韻如解釋道:“你不要理他,他亂講的。”
這時有兩個女學生也走了過來,正巧是陳韻如的同班同學,當她們看到向來沒什么存在感的陳韻如居然和年紀最受歡迎的兩個男生一起在教官室里寫悔過書,都感到非常驚訝,忍不住嚼起舌根:
莫俊杰微笑地看著陳韻如:“你的問題我回答完了,…那,現在可以換我問你一個問題嗎?”
陳韻如剛想拒絕李子維的提議,便見李子維笑道:“好好培養感情哦,不用送我了。不要浪費我那支大過哦,拜拜。”
母親道:“我們是要尊重你啊。”
這算什么?不是李子維本人告白,而是替莫俊杰?
“我做什么工作?!”
陳韻如點了點頭,像是相信了莫俊杰的理由,放緩了步子。
看著陳韻如失落的背影,莫俊杰叫住了她,從書包里掏出一個東西,遞到她面前:
“這是助聽器。我不知道你有沒有發現,有時候你跟我說話的時候,我都沒有聽得很清楚其實我不是沒有在專心聽你說話說話,而是如果我沒有帶上這個東西,我右邊的耳朵是完全聽不到任何聲音的。
掩飾著自己的失落,陳韻如小聲埋怨道。
“陳韻如…,給你看一個東西。”
“砰!”
她看著莫俊杰溫柔的目光感覺心里一暖,盡管她對莫俊杰并沒有那種悸動的感覺,但此刻卻感覺與他的距離拉近了不少,男孩的友善與體貼讓她感覺到不再那么孤單。
陳韻如只覺得自己好像坐了一趟坐云霄飛車,剛剛才飛到天上,頃刻又墜落谷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