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云一人,竟然輕視整個風云國儒林,頓時掀起了軒然大波,在場文人無不義憤填膺,就連高臺上的上官云德等人,也是一時間不知如何處理這種狀況。
國教學院副院長孟文成,見狀,不禁是連連搖頭嘆氣道。
“哎……世子殿下怎的說出,如此狂妄語,如今眾目睽睽之下,無法收場,這可如何是好?”
上官云德此刻也是眉頭緊鎖,臉上既有怒容,亦有憂色,怒的是這位世子殿下竟然猖狂如斯,在國學盛會之上大放厥詞,挑戰天下文人。
憂的卻是,如今風波已起,即便是他們出面,恐怕也難以平息此事,而這白玉金論道還未開啟,就已經是如此混亂局面。
難道這一次國學盛會,就這樣被生生的攪亂了,可為什么偏偏是這一次,這可是自己孫女的冊封大典,容不得半點閃失呀。
不僅僅是自己這張老臉,更重要的,是那位齊先生的態度,若惹得他心中不悅,這事情可就真的麻煩了!
此刻,高臺之上的一眾官員們,也是齊齊驚愣當場,本以為只是來走個過場,觀摩一番國學盛會的盛況也就罷了,沒想到如今竟然鬧出了這樣大的風波,可謂出人意料。
倒是此刻位于上首的屠太師,面色最為淡然。
“諸位,世子殿下既然敢放出這樣的話,想必也是底氣十足,我們何不靜觀其變,看看我們這位世子殿下,究竟有怎樣的驚天之才呢!”
此一出,眾官員皆是面面相覷,心中凜然。
事情發展到了這種地步,他們皆是官場上的人精,又豈會看不出來,屠太師與三皇子殿下,分明是聯合在打壓世子殿下,將其一步步誘逼到了如今這個地步。
看來世子殿下當初與太師的過節,還有當初北城門外,暴打國舅爺的事情,果然沒有就這么簡單的了解了,今日國學盛會,就是他們報復項云的時候,屠家果然不好惹!
“哼……!”
此刻,上官云德不由瞥了一眼屠國舅,眼中也是閃過一抹惱色,雖然他對于這個行為乖張的紈绔世子,也是極為厭惡,否則當初也不會聯合百官,將其驅逐出國教學院。
可是屠太師竟然聯合三皇子,在國學盛會上,利用天下文人攻訐項云,這對于這位雖然迂腐,卻清廉公正的相國大人來說,仍舊是難以容忍。
可此時此刻,事情已成定局,即便他心中不快,卻也做不了什么了,接下來只能看這位世子殿下,自己如何應對當前的危局了。
卻說此刻的廣場上,項云直接擺下擂臺,任憑天下文人前來挑戰。
眾人在激憤之下,立刻有了響應,位列百名中第三十七名的,一名身材瘦高,皮膚偏黑的青年才子憤然起身道!
“世子殿下,在下樂浪郡,金科舉人‘肖永斌’,雖沒有什么經天緯地之才,更沒有世子殿下,吟詩作賦的天賦和才華,但不才,卻擅長作對一道。”
“如今在樂浪郡一郡之地,少有敵手,不知世子殿下,可敢與在下接對!”
此一出,在場的文人墨客們,皆是眼前一亮,雖然項云的確是猖狂無比,可是說起剛才那首傳世之作,眾人還是心中驚嘆,連聲稱贊。
可見對方詩詞造詣,的確頗高,然而,詩詞上面有天賦,可這對對聯,那可就未必了。
果不其然,項云在聽到對方的挑戰后,竟是陷入了沉思,半晌沒有回答,反而是面露怪異之色。
這一幕被眾人清晰的捕捉到,一時間,場內眾人,頓時心中竊喜起來。
特別是這位肖公子,原本是第一個站起來挑戰項云,一腔熱血奔涌
過后,本來心中還有些惴惴不安,
但一見到項云的猶豫神情,他卻是頓時信心大增,只道是對方心虛了。
他頓時又重拾傲然氣焰,擲地有聲的說道。
“世子殿下,不知你可敢應戰否!”
“呃……”項云終于被這位肖公子的語所驚醒過來,面上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狡黠之色,他最終做出一副慎重無比的凝重神態,沉聲道。
“好吧,我應戰!”
“好……!”
肖公子一聲輕喝,自信滿滿道。
“世子殿下,既然是對聯,自然有上聯和下聯之分,你是要接我的上聯,還是出上聯讓肖某對下聯呢。”
“這……”項云略作猶豫后說道:“還是肖公子出上聯吧,本世子一時間,還想不出什么合適的上聯。”
聞聽此,這位肖公子頓時是心中一動,嘴角升起一抹鄙夷之色。
心道,這位世子殿下,竟然連個像樣的上聯都無法給出,還敢與自己比試,果真是個不知天高地厚的狂人。
在場都是擅長吟詩作對的文人雅士,皆是知道‘出對容易,對對難’的道理,見項云如此迷糊的,就把先機讓給了對方,皆是在心中下了定義,認為項云必然會,輸給這位肖姓才子!
而項云看到肖永斌和眾人自信滿滿的神情,卻是面色越發淡然,只是靜靜地等待著對方給出上聯!
“咳咳……”肖公子抖了抖袖袍,輕咳兩聲,便開始出上聯。
肖公子低頭沉思片刻,目光掃過國教學院西面的一片小池塘,見清風拂過,池塘內水波搖曳,蕩起漣漪,他心中一動便脫口而出。
“流水本無憂,因風皺面!”
上聯一出,眾人皆是面色微動,甚至有許多人當即拍手叫好!就連高臺之上的上官云德和孟文成,也是微微頷首。
孟文成道:“此子才思頗為敏捷,這上聯也出的巧妙呀,看似簡單好對,實則卻是頗為棘手。”
在座一眾官紳聞,也皆是點頭贊同,同時也是心中琢磨起來,這下聯當如何應對,眾多人皆是皺眉不語,顯然這上聯的確是不好作對。
一時間,眾人將目光投向了白玉金旁,長身而立的項云,他才是應戰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