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城牛府祠堂內,牛胖子可憐巴巴的望著項云,一臉的乞求之色。
“老大求求你,幫我這一次吧,明天我真的一定要出府,去見上官姑娘,這可是事關兄弟我的終身大事呀!”
項云聞,卻是想都不想就搖頭道:“不行,你還是乖乖的留在這里修煉吧,什么上官姑娘,你是不是又看上了哪家青樓的頭牌,心里癢癢了?”
牛胖子急忙否認道:“老大,上官姑娘可不是什么青樓女子,人家是真真正正的,大戶人家的千金,我和她可謂是門當戶對,郎才女貌,天生一對呢!”
“哦……大戶人家的千金?”
項云倒是有些意外起來,什么時候這牛胖子換胃口了,不吃野味,愛家珍了。
牛胖子見項云一臉狐疑的表情,立時急了,忙是說道。
“老大,我真沒騙你,上官姑娘就是右相,上官云德的孫女‘上官凌玉’呀,你難道沒有聽說過嗎?”
“嘶……上官云德的孫女!”
項云聞,頓時露出驚詫之色,若說這京城百官之中,項云對于這位朝中右相的記憶,那可是相當深刻的。
當初項云還在國教學院甲班讀書時,這位相國大人,擔任的就是國教學院的榮譽院長,與左相王文景,共同執掌國教學院的教務大權。
身為榮譽院長,又是風云國一代大儒,這位相國大人除了廟堂之上憂國憂民,同時也沒有忘記躬身踐行,教書育人,每月都會到國教學院,親自授課一日。
當然,大多都是教授國教學院甲班的學生,因為甲班之中的學員,那都是風云國年輕一輩中,學問最為頂尖的學生,很多人將來都會成為朝中的棟梁之才。
而項云恰恰在那次,上官云德的課堂上,眾人正在學習‘之乎者也’的時候,不忘辛勤工作,在課堂上翻閱秦風城傳來的,最新編纂的春宮畫冊。
畢竟身為這些畫冊發行的總策劃人,畫冊的質量和內容,都需要他親自把關,然后敲定出版。
但偏偏就是這么不巧,項云辛勤工作到了忘我之際,講臺上的上官云德,見到世子殿下埋頭沉思,神情專注,本想上前去,語重心長提點兩句,結果卻是令人大跌眼鏡。
院長大人見到項云,竟然在他的課堂上觀摩春宮畫冊,當場氣得雙眼翻白,暈厥倒地,差點丟了一條老命。
而當時的項云完全沒有意識到,這件事情的嚴重性,在他看來,龍城就沒有什么事情是他擺不平的,氣暈了一個相國,又沒有鬧出人命,這叫什么事兒。
結果項云卻是低估了上官云德的影響力,或者說是儒士群體的影響力!
歷朝歷代都有沙場武將,能夠南征北戰,馬革裹尸,可是文官之中卻也有一群人,他們針砭時弊,誓死進諫,令武將也要畏懼三分,甚至連皇帝都要頭痛不已。
他們就是所謂的‘儒學之士’,朝中的文臣多為‘儒官’,他們向來是‘據經定略,樹德務滋;以權定謀,除惡務本’。
其中的御史官,更是對帝王也直不諱,批評指正,哪怕惹怒君王,他們也要不惜以死明志。
而上官云德,身為風云國公認的一代鴻儒,且不提他學識廣博,官居相國,這份才干和資歷。
上官云德出自國教學院,在學院教書育人數十年,桃李不,下自成蹊,朝中文官,半數都是上官云德的門生。
這群人組成在一起,那可就是一股強大的力量。
當項云在國教學院,做出這等傷風敗俗之事,上官云德振臂一呼,要將他逐出學院,立刻是群情激奮,響應號召。
一群不要命的御史官,聯名進諫,筆誅口伐,將項云批的是,上對不起項氏列祖列祖,下對不起風云國黎民百姓,罪名累累,不懲治,不足以平民憤,不足以快人心。
哪怕皇帝陛下,為此在朝堂上大發雷霆,這群打了雞血的文官們,依舊是以死相逼。
哪怕是并肩王的面子,在這些酸儒文官面前,也不好使,這既是這群儒生的迂腐之處,當然也是他們的可怕之處!
也就是這樣,原本在龍城風光無限,無人能制衡的龍城雙煞老大,堂堂的世子殿下,卻是被一群手無縛雞之力的儒士們,聯合起來,驅逐出龍城。
……
“原來你想見的,是這老家伙的孫女!”項云瞇著眼,聲音玩味的說道。。
對于將自己逐出龍城的上官云德,項云談不上有什么恨意,但因為他的一句話,自己灰溜溜的離開了龍城不說,還差點被自己老子打廢了,心中不爽,多少還是有些的。
牛胖子見到項云的表情不善,立刻就想到了這一點,畢竟他也是這件事情的見證者之一,擔心項云反對自己的好事,牛胖子連忙寬慰道。
“老大,冤家宜解不宜結呀,這上官云德在風云國朝堂,文官之中的威信,甚至比王相國還要高。”
“他們這群酸儒,那都是不怕死的瘋子,咱們跟他們計較干什么,目光還得往前看呀,比如上官云德的孫女,我的小玉……嘿嘿。”
牛胖子一說到上官凌玉,口水都快流到項云衣領上了。
“去去去……”項云連忙將牛胖子驅趕到了,自己一丈范圍之外,然后面露思索的說道。
“上官凌玉,這名字好像有點熟悉呀?”
“哎……老大,你忘了嗎,三年前,陛下不是曾經破例,親封了一位女博士嗎,還讓她以一個女兒身,進入了國教學院。”
項云聞,在腦海中搜尋了片刻,忽然眉頭一展,想起了什么道。
“咦……你說的女子,可是那個……游歷過大陸列國學府歸來的,那個女學霸?”
“嗨……就是她了!”
牛胖子一拍自己大腿,連連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