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城主!”
看著小心翼翼端著一碗清水走來的盧永昌,項云也是有些愣怔,他本以為此刻盧永昌應該是,正在趕往城北郊外的路上,沒想到后者卻是出現在了這里!
一時之間,項云腦海中思緒凌亂,一片茫然!
“世子殿下,您不是去郊外游玩,怎么這時候駕臨鄙府呢?”
這時盧永昌已經走到了兩人跟前,看著項云,他不由好奇的問道。
“呃……老大他說,要來看看你在不在家!”項云還沒開口,牛胖子已經是越俎代庖的說道。
“看我在不在府上?”盧永昌臉上的疑惑之色更甚。
“呃……呵呵……盧城主你別聽這死胖子胡說,我今天本來是打算到城外去踏青的,可是走到半道上這才想起,還有一件極為重要的事情,需要來找城主大人幫忙,這不就來了嗎?”
牛胖子還想要說話,卻是被項云一個眼神給瞪了回去!
“城主大人,剛才下人們說你在書房批閱公文呢,誒……你端著一碗水干嘛呢?”
盧永昌苦笑道:“哎……別提了,這府上的下人一個比一個憊懶,剛才正在里面批閱公文,卻是將硯臺里的墨水用完了,書房里的水缸里也沒水了,我這不就得,親自出來打點水研墨嗎。”
說著,盧永昌一步跨進書房,將手中裝滿水的瓷碗放到了書桌上,旋即又趕忙跑回門口,將書房的兩扇門大開,躬身道。
“世子殿下,牛少爺,你們快到里面做,有什么事兒咱們慢慢說!”
項云面上鎮定自若,眼中卻仍舊帶著一絲疑惑之色,跨進了書房,后者倒是沒有直接找個位置坐下,而是走到了書房正中的書桌前。
此刻書桌上,正堆放了一小摞皮冊子,上面都是些秦風城地方官吏,對城內政務的情況匯報,以及一些重要問題的申請批復。
項云目光落到了那最上面的一本冊子:“城主大人真是辛苦,整日里審閱這么多東西,政務繁忙呀。”
盧永昌搖頭笑道:“在其位謀其職,既然下官畢竟是秦風城城主,這些公務自然是分內之事,不辛苦的。”
“盧城主果然是忠君愛國的肱股之臣!”項云一邊和盧城主閑聊,一只手卻是悄悄的翻開了那放置在最上面的奏表。
奏表翻開,文章的確只寫了一半,看樣子是盧永昌批復到一半沒有了墨水。
項云捕捉痕跡的伸出一根手指,摸向了最后一行字,指尖一觸碰道字跡之上,頓時傳來一絲濕潤感!
顯然這些字跡都是才寫出出不久,因為字跡還沒有干,這就證明,之前盧城主的確是在書房內處理公務!
一時間,項云心中原本重重疊疊的疑云,驟然又籠罩上了一層,深不見底的迷霧!
“難道是我猜錯了,那天只是一個巧合?”
項云心中原本篤定的判斷,此刻轟然動搖起來,他的目光看向了盧城主。
此刻這生著一對招風耳,小眼睛,面相憨厚,皮膚粗糙的中年男子,正挽起兩臂衣袖,手拿著一根迎春墨條,親自研墨。
看他的研墨的樣子極為熟稔,一看,平日里就是什么事都親力親為,對待下人,跟對待客人一般客氣。
如此心腸柔軟的老好人,如此一個懼內,如懼猛虎的人,他又豈敢有食虎之心!
看到項云正注視自己研墨的動作,盧城主還有些不好意思的尷尬一笑。
“哈哈……世子殿下,您可別見怪,今日那幾個丫鬟都被我家那口子,叫到后院去陪她打麻將了,也沒人使喚,等我研好了墨,馬上就去給您和牛少爺泡茶去!”
看著盧城主善意的笑容,項云心道:“看來,我真是猜錯了,他必然不可能是害我之人!”
當下項云心中,甚至還升起了一絲愧疚感,盧城主為人憨厚善良,對自己還曾有過救命之恩,自己非但沒有報答他,竟然還對他產生了懷疑,著實不該!
盧城主似乎沒有發現項云的異樣,他一研好了墨,便立刻親自去后堂泡了兩杯茶,恭恭敬敬的給兩人端來。
做完了這些,盧城主又將項云兩人請到了上座,這才詢問道:“世子殿下,您剛才說找我有事情,不知道殿下有什么事需要盧某相助?”
項云點了點頭說道:“其實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想要找盧城主討要一份地圖。”
“哦……地圖?”盧永昌有些詫異。
牛胖子也是好奇的問道:“老大,你要地圖干嘛?”
風云國有嚴明規定,非朝廷指定的在冊官員,尋常百姓或是世家貴族,不可私藏地標明確,畫有山川河流的地形圖。
倒不是這些地圖本身,是什么違禁之物,只是這些地圖事關國家機密,對于一國之戰略部署具有重要意義。
風云國所有精密地圖,都是由禮部重金派遣測圖師,周游天下,以腳步丈量繪制,所耗工程極大,歷時極長,所以非常珍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