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文景此刻也是心痛不已的出聲勸慰,生怕項凌天一怒之下,將國教學院剛剛收獲的天才講師,給活活打死了,到時候不僅是國教學院的損失,更是整個大陸文壇的損失!
面對著眾人的勸解,項凌天原本冷厲的眸光這才微微有所緩和,然而他仍舊是瞪著項云,一聲低沉的冷喝!
“混賬東西!給我滾到杏壇園東門外跪下,沒有我的命令,不得起身!否則軍法處置!”
聞,眾人皆是心中長出了一口氣,只覺得這位小世子真是從鬼門關里走了一遭,只要王爺不再出手,項云這條小命就算是保住了!
項驚鴻此刻也是心頭一松,連忙轉頭對項云說道:“三弟,父親已經放過你了,你先到東門外去跪下,二哥這就去給你找療傷的靈藥!”
聞,項云就好像一具沒有知覺的木偶一般,他只是用一雙赤紅的眸子看了一眼項凌天。
旋即項云滿是鮮血的嘴角,竟是勾起了一抹詭異的弧度!后者聲音沙啞低沉的說道!
“我給了你機會,是你不殺我的,那就別后悔!”
“三弟!”
“世子!”
項驚鴻和林婉兒一聽項云這話,頓時嚇了一跳,想要阻止,卻是為時晚矣!
所有人都是有些驚恐的看向項凌天,生怕后者會被項云的語觸怒,進而再次出手。
然而這一次項凌天卻是沒有再出手,他背負著雙手一臉漠然的看著項云,眼神中不帶絲毫的感情,就好像在看一個與自己沒有任何關系的陌生人!
“婉兒,我們走!”
說完這句話后,項云終于是轉身,在林婉兒的攙扶下,雙腳顫抖,身軀佝僂著,一步一步的走下了擂臺,走下了春來閣,朝著杏壇園東門外走去!
看著那搖晃顫抖的背影,擂臺上的項菲兒有些愣愣出神。
那個先前她還恨不得將其碎尸萬段,挫骨揚灰的背影,此刻看上去,竟然讓她感到心里有些難受,有些發堵,甚至對項云生出了一絲同情!
那個弱小的家伙,面對著強大如天神一般的項凌天,那不屈、憤怒、瘋狂的眼神,深深銘刻在項菲兒的心中!
杏壇園內,眾人看著走出春來閣的小世子,都是自覺得讓出了一條寬闊的道路,讓后者一路走向東門外,看著小世子搖晃的身軀,凄慘的模樣,眾人都是不免心中生出些許同情!
多少人羨慕項云的出身,身為并肩王的兒子,出生就是高貴的象征,然而又有多少人知道,“最是無情帝王家”!
皇家的親情往往最是涼薄,就好像這位小世子,后者的父王對他下手,哪里有半點慈父的樣子呢?
幾乎所有人都目送著項云出了杏壇園,卻沒有人看到在那擂臺之上,白袍中年人背負身后,藏于寬大袖袍內的手掌正在微微顫抖。
良久,杏壇園內重新恢復了歡騰的氣氛,春來閣內賓客列座,繼續暢飲歡談!
杏壇園東門外,林婉兒扶著項云來到東門門口。
林婉兒正想著,找一把掃帚給項云掃出一片沒有積雪的空地讓他跪下,卻是沒想到,項云根本沒有停步的打算!
“世子,你這是……”林婉兒一臉疑惑的看向項云!
“婉兒,我們走,今夜就回秦風城!”
“什么!”林婉兒心中一驚,忙是勸說道:“可是世子,王爺他說讓你……”
“呵呵……從今天起,他說的一切話,在別人眼里是圣旨在我的眼里就是放屁!”項云冷笑著說了一句,繼續前行!
聞,林婉兒雖然有些擔心,然而看著自己世子高高腫起的紅腫臉頰,以及那一路行來顫抖不止的身軀,心中說不出的心痛。
哪里還愿意讓他在這冰天雪地里下跪,當下她也是膽子一橫,扶著項云就向著王府后院行去!
王府后院的馬廄里,老梁頭一手抓著一把草料正在喂馬,一手拎著個破酒壺,嘴里還在唱著不知道從哪里聽來的曲兒。
“君若欲高臥,但自深掩關,亦無車馬客,造次到門前呀……村里的姑娘十八mo……!”
“梁爺爺,快……快把馬車準備好!”忽然遠處傳來林婉兒焦急的聲音!
“嗯……?”老梁頭聞一愣,轉頭看去,一對渾濁的老眼隔著老遠,便看清楚了遠處,林婉兒正攙扶著一個一瘸一拐,低垂著腦袋,胸前染滿鮮血的年輕人,朝著馬廄這邊走了過來。
“咦……小婉兒,你咋扶了個半死不活的人過來,這人咋了,該不會是偷看侍女洗澡,被府上的護衛打成這樣的吧?”
老梁頭話音一落,那低垂著腦袋的年輕人終于是艱難地抬起頭來,有氣無力的罵道:“老梁,我……我草你大爺,你才看了侍女洗澡,快……快給本世子準備好馬車,咱們今晚就啟程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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