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條命?”
紙鳶聽到這話,抬起眸子:“她何時欠殿下三條命了?”
目光灼灼,像是要將林江年看穿似的。
“那天晚上我有三次可以丟下她獨自跑路的機會,但本世子心善還是救了她……這不就是欠了本世子三條命?”
林江年輕咳一聲,他一時嘴快,怎么把這個也說出來了?
紙鳶聽完后,默不作聲。
沉默了半響,才又道:“殿下打算怎么辦?”
“什么怎么辦?”
“她。”
紙鳶看了他一眼,語氣輕聲道:“這次,殿下與她面臨生死危機患難與共,不離不棄……她若醒來后,殿下打算怎么待她?”
“她要能活,那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娘唄?”
林江年剛說出口,又抬眸對上紙鳶清冷的目光,似意識到什么。
“紙鳶,你不會是想說……她會賴上我吧?”
紙鳶平靜道:“殿下英雄救美了。”
“這也算?”
“為何不算?”
紙鳶平靜道:“殿下這次救了她,她若對殿下以身相許,殿下待如何?”
林江年:“……”
這里設圈等著他呢?
“不可能的。”
林江年當即否認:“人家堂堂許王郡主,怎么可能會干出以身相許的事情來?”
“若她愿意呢?”
“愿意也不成。”
“是殿下不成,還是她不成?”
“是……”
林江年正要開口,抬頭看著紙鳶,反應過來:“好哇,紙鳶故意的是吧?”
“你不聽話了,來套本世子的話?”
紙鳶目光淡然:“是殿下心中有鬼。”
“我怎么就有鬼了?”
“那殿下為何避而不談?”
“你想怎么談?”
“殿下還沒回答我的問題。”
紙鳶眸光輕柔,淡淡問道:“倘若她對殿下以身相許,殿下打算如何?”
“當然是拒絕!”
林江年想都沒想,脫口而出。
開玩笑,這種送命題他自然不可能答錯。
那位許王郡主自然不可能以身相許,她是個聰明人,就算感性上頭,也不可能做出這么不理智的事情。
至于林江年,更是不可能答應。
不過,不接受以身相許是一回事。但卻也沒說,不能通過別的其他方式。
就比如說,林江年還等著她當牛做馬給自己騎來報答呢……
不沖突,不沖突。
紙鳶自是不清楚林江年心中想法,聽到殿下的話后,沉默了下,方才淡淡道:“希望殿下記住今日之話,不要反悔。”
“不反悔,肯定不反悔。”
林江年點頭,似感覺身子恢復了些許氣力,沖著紙鳶伸手:“來,讓殿下抱抱。”
紙鳶站在原地沒動:“殿下身子還沒恢復,就不要想亂七八糟的事情。”
“哪有亂七八糟?就只是想單純抱抱你。”
“殿下還是好好歇息吧。”
紙鳶自然沒聽話,她本就不是什么聽話的小侍女,從當初第一次見面時林江年就已知道,因此也只是逗逗她,沒有真強求。
強求也沒用!
但每次林江年開口強迫時,紙鳶總會露出一些與尋常不同的反應,很可愛,也很反差,林江年樂在其中。
“殿下醒來了,我先去告知小姨她們。”
紙鳶輕聲開口,起身朝著門外走去。
一邊走,一邊想到什么,腳步頓了下:“小姨,很擔心你的傷勢。”
小姨很擔心他?
林江年有些怔神,心里有些說不上來的怪異感覺。
自從那件事情發生后,小姨就一直有些刻意的回避著他,兩人極少見面,關系也早已回不到從前。
像是有什么隔閡擋在了兩人中間。
林江年自然清楚,這樣的隔閡很難消除。
至于原因,也心里有數。
正想著時,房間外又傳來腳步聲,緊接著,一道鬼鬼祟祟的身影走進房間。
“你醒了?!”
驚喜的聲音響起,許大小姐出現在房間里,瞧見坐在床邊的林江年,快步走上前來。
“你什么時候醒的?身體沒什么毛病吧?快讓我看看,有沒有缺胳膊少腿,有沒有感覺自己壽命不長了……”
眼見許大小姐喋喋不休,林江年瞥她一眼,沒好氣道:“你就不能想著我點好?”
“巴不得本世子死是吧?”
“哼哼,才沒有!”
許嵐矢口否認,氣憤道:“沒良心的,虧我這么擔心你,你還說這種話?!”
“你也不聽聽你問的是什么!”
“我這不是關心你嗎?”
許大小姐理直氣壯,但很快眼神又變得幽幽,有些后怕:“你這次真的嚇死人了!”
“你知道你昏睡了多久嗎?兩天,整整兩天兩夜誒!”
“小竹都被嚇哭了好幾次!”
聽到這話,林江年這才想起:“小竹呢?”
“還躲在房間里哭鼻子呢!”
林江年看她一眼:“那你哭了沒?”
“我,才沒有!”
許嵐冷哼一聲:“本小姐豈會是那種會哭鼻子的小姑娘!”
雖如此說著,但許嵐語氣卻有些心虛,隨后又上前忍不住問起:“這到底怎么回事啊?”
“發生了什么,你為什么會被刺殺?趕緊跟我說說!”
許嵐實在是太好奇了又擔憂了,到底怎么回事,可這幾天沒人能給她解答。
“還能有什么事?又被人刺殺了唄。”
“你又干什么壞事了?”
許嵐微微睜大眼睛:“誰刺殺你的?”
“不清楚,不過估計還是那位許王!”
“又是他們?!”
許嵐睜大眼睛,滿臉氣憤:“是不是有點欺人太甚!”
“的確欺人太甚。”林江年深以為然地點頭。
這一年多來,林江年經歷了多次刺殺,但基本上背后都有許王府的影子。
許大小姐狠狠咒罵了許王府一陣后,才又想起什么:“那,怎么還有個女人?”
“什么女人?”
“就跟你一起帶回來的那個女人啊?”
許嵐忍不住問道:“她是誰?怎么跟你在一起?”
“一個可憐的女人!”
“又是你的女人?!”
“注意你的辭,什么叫又是我的女人?”
“難道不是嗎?”
許嵐理直氣壯,撇嘴幽怨道:“你的女人還少嗎?難道她不是你在外面沾花惹草帶回來的?”
“這次還真利害,出去沾花惹草差點丟了命呢~”
許大小姐絲毫不掩飾臉上的鄙夷神色。
林江年懶得跟她爭執:“還有事沒,沒事的話趕緊出去,我要歇息了。”
“你個沒良心的,我這么擔心你,你趕我走?!”
“不走也行,你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