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在后山密室發現了王家的秘密……王家為了掩蓋秘密,引發后山密室爆炸倒塌,將殿下埋在了密室之下……”
“殿下,至今生死不明……”
“……”
從林青青口中確定了這點后,柳素身影一個踉蹌,幾乎沒站穩。
臉上的神情,也終于變得驚慌。
如果說之前,所有的傳聞都是從潯陽城百姓和王勤口中得知。但眼下從林青青口中證實了這點,她心中那最后一絲僥幸徹底消失。
“他,死了?!”
這一刻,柳素只感覺腦袋嗡嗡作響,一片空白。一股難以抑制的悲傷情緒,突如其來的涌上心頭。
她抬眸看向林青青的身后,遠處的山腳之下,還有數道身影正在忙碌著……他們正在挖山,試圖將那家伙挖出來。
可是,他還活著嗎?
后山密室倒塌,他能活下來嗎?
別說是他,哪怕是一品高手來了,也不見得能活。
而他……
沒有人比柳素更清楚林江年的底細,自然,也沒人比他更清楚林江年能不能活下來……
念頭于此,胸口那沉悶積壓著難以明的難受情緒一齊涌上心頭來。
隱約間,視線有些模糊。
柳素緩緩閉上眼睛,等到再睜開眼時,那雙冰冷的眼眸中已滿是冰冷的殺意!
熊熊燃燒!
她面無表情轉身,頭也不回的離去。
林青青站在原地,看著柳素離去的背影,神情有些復雜。
她,好像對殿下不太一樣?
但此時,林青青也沒有心情去想這些。殿下和紙鳶姐遭遇不測,雖然還沒有親眼見到她們的尸首,可是……
能活嗎?
林青青心中沒有底。
更或者說,其實她心里已經有答案了。
想到這,一股難過悲痛的情緒涌上心頭,她緊咬銀牙,強自讓自己鎮定。
不行,她現在不能倒下。
眼下殿下和紙鳶姐出事,這里只剩下她獨自苦苦支撐。若是她也倒下,那就完了!
她要振作,哪怕只有最后一絲希望,她也不能放棄。
還有王家……
這個仇,還沒跟王家算呢!
林青青死咬銀牙,眼神冰冷。深呼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
轉身,就在這時,一道身影急匆匆出現在院子里。
“林統領,我們在私宅外抓到一個鬼鬼祟祟的村民。”
“村民?”林青青皺眉:“什么來歷?”
“已經審問過,只是個普通的村民。不過,他說他是來送信的……”
說著,屬下遞上來一封信:“說只能讓你來看!”
“我?”
林青青接過來,皺眉的拆開信,低頭看了幾眼。
只是看了一眼,林青青便不可置信的睜大了眼睛,下一秒,驚喜的神色涌現。
“怎,怎么了?”
下屬瞧見林青青的反應,下意識問道。
“殿……”
林青青正要開口,又猛然想到什么,住嘴。
她抬起頭,臉上滿是狂喜神色,她閉上眼睛,深呼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
隨后,將手中的信收起,低沉開口道:“傳我的命令,集合所有人。”
下屬一愣:“林統領,咱們不,不挖……”
“不挖了!”
林青青語氣興奮,捏緊拳頭。
殿下沒死,還挖什么挖?
……
小山村,夜幕逐漸降臨。
小山村的百姓們勞作了一天后,陸續回家,不多時,各家各戶陸續飄來飯菜香味。
院中,房間內。
昏黃的油燈在桌上搖晃,微微照亮房間。床榻邊,林江年輕輕將手上的藥膏涂抹在紙鳶后背上。
細膩光滑的肌膚,在昏暗的燭火照映之下,格外美艷。
床榻上,紙鳶依舊如之前那般趴在床上,上身不著寸縷,腦袋埋在被褥下,一動不動。
不得不說,這天香膏的確是不可多得的膏藥,僅僅不過幾天,紙鳶后背傷勢已大有好轉。
傷口結痂,傷勢也穩定下來,沒什么大礙。
等到藥膏涂抹完畢,又駕輕就熟的包扎好傷口。
“你的傷勢差不多好了,這次涂藥之后,等回去后下次再用真正的天香膏,能幫你祛疤恢復如初。”
林江年開口,語氣略有些惋惜。
這是最后一次涂藥了。
以后怕是就沒有機會了!
不知為何,林江年甚至還有幾分覺得可惜了。
或許是有了第一次的經驗,一來生,二來熟。除去第一次的忸怩以外,之后的幾次換藥涂藥紙鳶倒是挺配合的。
衣服一脫,往床上一趴,然后一動不動,任由林江年為所欲為。
林江年則是駕輕就熟的換藥,涂藥,包扎,做完這些后離開房間。紙鳶獨自在房間內穿衣,等到兩人再見面時,卻又絕口不提之前發生的事情。
就像是吃干抹凈,不負責任般,大家保持著一種奇怪的默契般。
今晚,亦是如此。
等林江年回到房間時,紙鳶已穿戴好衣衫,坐在桌前,面色如常。
清冷的臉上除了一抹尚未完全消退的緋紅外,再無其他異色。
林江年走上前,坐下。
“我們什么時候回去?”
沉默了許久后,紙鳶開口。
“你覺得呢?”
林江年反問。
紙鳶停頓了下:“我的傷勢好的差不多了。”
她的傷勢并未完全痊愈,但也沒什么太大的影響。在這小山村已經耽擱了一段時間,她必須要盡快趕回去了。潯陽城內,還有很多事情等著她。
林江年聽懂了她的意思:“那,明天回去?”
紙鳶沉默了下,點頭:“好。”
林江年盯著她看了片刻,又突然嘆了口氣:“聽你這語氣,迫不及待想離開這里了?”
“怎么?不愿意與本世子呆在一起?”
紙鳶一怔,沒說話,微微低眸。桌上的油燈照在她側臉上,隱約映襯出一張傾城絕美的臉龐。
“沒……”
紙鳶扭開視線,語氣輕柔又似帶了幾分異樣。
“沒有。”
“……”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