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這是在忙活啥呢?”
一進校門,看見袁國慶臉上掛了彩,心中不免詫異。
不光是他,班上好些同學都這副模樣。
袁國慶揉揉眼角,“咱在操場搞了個辯論會,討論的是海瑞罷官,結果跟方威他們爭得臉紅脖子粗,最后還動手了……”
王小北眉頭輕輕一皺。
成吧。
這狀況他可太清楚了。
一邊是“實干”組,另一邊是“創新”隊,純粹是思路不合拍。
兩邊爭得是面紅耳赤,誰也不讓誰。
到頭來,整成了個比拼記憶力。
記得多的就贏了。
至于背的那些內容,大家心知肚明。
這哪里是辯論,根本分不出高低。
“嘿,看看,班上這么多人被這事兒連累,你身手那么好,下次也加入吧?”
王小北眼神里閃過一絲無奈。
“你們不總說我們是中立派嗎?你們的紛爭我們不介入,方威那邊我們也犯不著操心。”
小屁孩們吵吵鬧鬧的,真是煩人。
可這麻煩,想躲也躲不掉。
“你呀。”
袁國慶小聲嘟囔了一句,也懶得再勸了。
王小北見狀,笑瞇瞇地說:“快放學了,學校又沒正經上課,你賴這兒干啥呢?”
“等著開會唄。”
袁國慶說得好像天經地義,又補了一句:“而且我這張臉要是這樣回家,奶奶非得嘮叨死我不可。”
話說出口,他忽又想起什么:“對了,你那藥酒還有剩余沒?”
王小北嘿嘿一笑:“怎么,喝光啦?不是讓你后邊少喝點嘛,每天就一兩滴足夠了。”
上次袁國慶雖然給了他500塊,可那也是幾個月之后的事了,畢竟藥效得驗證。
這點錢對王小北來說,還真不算個啥。
所以也沒太放心上。
袁國慶咧嘴笑了:“我爺爺饞了,非想再搞點兒喝。”
“藥酒可不能當普通酒喝。沒了,就剩那么一丁點兒。”
聽了這話,袁國慶咧嘴一笑:“你別說,你那藥酒還真神了,我爺爺喝了之后,那些老毛病都沒了,精神頭比之前好太多。”
王小北淡笑,“反正沒了就是沒了,剩下的悠著點兒喝,好了,我先走了啊。”
說完,他轉身就準備開溜。
待人影消失在視線里,袁國慶一伙又被喊去小房間里頭“聊天”。
這房間里的東西,要讓王小北看見了,非得驚掉下巴不可。
硝石、硫磺、木炭,外加一堆奇奇怪怪的金屬玩意兒,擺了一地。
不光是袁國慶這群人,連方威那幫兄弟也在那兒埋頭搗鼓。
……
等王小北蹬著車晃悠悠回到家,正好趕上飯點。
院子里,各家各戶鍋碗瓢盆交響曲奏得正歡。
可主院那邊,杜大爺正拉著人開會。
“…咳咳…咱們得……得明白,百分之九十五的人都是好同志,剩下那百分之五嘛……”
王小北站在一旁琢磨著。
照杜大爺這算法,他們院子幾十人里頭,得有三四個“壞人”吧?
就算沒那么多,保不準也藏著一兩個。
人群中,大伙兒眼神一對接,個個都跟偵探似的,看誰都像那“百分之五”。
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