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長著牛的腦袋，一個長著馬的臉龐，活脫脫牛鬼蛇神的樣貌。

哞！

牛頭當先發出一聲渾厚的咆哮，余步當即見到虛空之后宛若實質的氣旋凝成，當頭籠罩在余步的周身。

霎時間，余步有種溺入水中的感覺，繼而腦袋一蕩，大有靈魂要被震散的趨勢。

嘶！

余步剛剛驚起，那馬面緊接著便是一聲長鳴，落在余步耳中則更像是催命的音符，遭遇震蕩的靈魂，又有了被拖拽的感覺。

勾魂！

知道現在，余步才知道，這牛頭馬面沒有任何含糊發出的兩聲嘶吼，竟是要直接勾取他的魂魄。

無常索命、厲鬼勾魂！

這不是佛家的傳說嗎？怎么還出現在咱的地府之中了？還是說，這世間的傳說本就同宗同源，只是傳播的過程中發生了這樣那樣的變化？

因為埃坎的緣故，余步對于佛家的一些傳說也有了一些認知，按照他們的說法，除了這牛頭馬面之外，地府黃泉之中應該還會有黑白無常，乃至更為厲害的鬼使神差。

按說，牛頭馬面只會勾取身死之人的魂魄，并不會對其他人出手，但眼下余步只身闖入陰曹地府，算是觸犯了什么規則，根本就沒有任何招呼，上來就是直接動手。

好在余步靈魂之力足夠強橫，只是眉頭微微一凝，便是瞬間穩住靈魂，剛才顯然有些倉促，并未想到也不曾遭受過這樣的手段。

這勾魂很大可能是一種神通，否則，如果僅僅只是法則之威，應該不可能撼動余步的靈魂，但并不十分強橫，這才在余步稍稍控制之下，便是戛然而止。

這時，余步分明見到牛頭馬面相互對視一眼，似乎有些意外，余步竟是生生抗下了它們的勾魂神通。

嗷！

興許是聲音疊加了，也興許是惱羞成怒了，牛頭馬面一齊出聲，竟是宛若野獸咆哮。

隨即，余步便是感知到那作用在身周的氣旋，變得更加急速且稠密，繼而有著一股無法抗拒的巨力，直接作用在余步的靈臺之上，繼而拖拽凝成人形的余步之魂。

這種巨力宛若一只大手，將余步之魂牢牢掐住，并且旱地拔蔥般的硬拉生扯。

“哼！”

如此這般，終是激起了余步的一絲火氣，雖不至于暴走，但也明顯動怒。

先是不由分說的出手，而且變本加厲，最主要的是，明顯耽擱了余步的腳步，當是有些窩火，這才冷哼之中催動了靈魂之力的法則圣光。

圣光暴起，整個靈體化成金光小人，并且有著道道金光噴涌，也因此映襯出那作用在靈體之上的無形大手，并不是手掌的樣貌，而是一輪輪對沖的波紋，恰似一張捕魚的漁網。

大抵是因為一個束縛一個拖拽，又伴隨聲音的震蕩，得那“漁網”的網線，竟是竄動宛若水流。

砰！

只不過，在余步的圣光作用之下，這張看似牢不可破的“漁網”，還是輕聲中整個爆碎。

然而，這一幕落在牛頭馬面的眼中，不過是余步目光微微一瞪而已，它們的神通便是被擊潰，反作用之下，它們的身影竟是止不住的退后半步。

眼看著，余步更是直接邁步快速靠近，竟是打算發起反擊，掌指之間已經有著跳動的能量沉浮。

不過，盡管如此牛頭馬面也不曾慌張，或者說它們根本就沒有多余神色，注視著余步靠近的過程中，互相靠近，繼而詭異的融合成一個長著兩個腦袋的個體。

此外，在其只剩下左右各一只的手掌招動之下，奈何橋兩側有著忘川河水掠起，迎向余步。

余步不得不頓足防御，先是圣光盾，卻詭異的被之“灼傷”，眼看支撐不了數息時間。

銅蟲鐵蛇！

余步并未慌神，而是仔細打量，很快發現“灼傷”圣光盾的，居然是肉眼無法察覺密密麻麻的微型蟲蛇。

它們具有吞噬圣光的能力，所謂灼傷不過是它們的撕咬！

難怪落入忘川河中的鬼魂皆是萬劫不復，想來這些蟲蛇不僅僅能夠吞噬圣光，應該還能吞噬靈魂之力乃至這世間大多數的能量，也可能包括一切肉體。

不出意外的話，應該也是一種神通，但余步猜測并不屬于牛頭馬面，只是被其“借用”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