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縱目光一顫,什么都沒說,只是再次抬腳上前,卻在下一瞬軟了身體,陳施寧連忙將人接住,有些尷尬地收回了手刀,和蕭翼解釋,“我是不想看著他再這么折騰了。”
蕭翼什么都沒說,彎腰將蕭縱背了起來。
蕭縱的確不能在這里再待下去了。
“對不住了各位。”
陳施寧目光掃過在場眾人,本想堵一下別人的嘴,可看見蕭家老宅的兩個人,話又咽了下去,別人還好說,可蕭遠山的人,根本不會聽他的。
所以,最后他只是神情復雜地看了眼沈知聿,“回頭,我們找個機會談談吧。”
話音落下,他加快速度出了沈公館。
以往打暈人的事,根本不用他親自出手,一時沒掌控好力道,剛回到車上,蕭縱就睜開了眼睛,他連忙鎖了車門,催促蕭翼開車。
幾輛車逃也似的離開了沈公館,好在蕭縱沒再堅持進去,只抬手揉著胸膛,一下一下。
陳施寧正琢磨著怎么勸他,一眼就看見了他胸口的血色再加深,連忙拉開了他的,“傷口裂開了還揉?你是不是燒傻了?”
蕭縱沒開口,只透過車窗看著外頭,眼神一片晦澀。
帥府離得不算遠,一到地方,他還沒等下車就喊大夫,很快就有醫療人員趕了過來。
襯衫被剪開,紗布也一層層地揭開,露出了蕭縱完全沒有愈合,甚至越發猙獰的傷口。
尤其是胸口的那道傷,那是之前的爆炸,一枚彈片留下的,好在被肋骨卡住,沒有造成致命傷,可傷口卻很深,此時濃稠的血液正一點點從傷口里滲出來。
陳施寧實在是看不了這場面,抬手捂住了眼睛。
蕭縱卻還想去碰那傷口。
“少帥,你不能碰了。”
醫生連忙開口勸阻,蕭縱卻不聽,蕭翼不得不以下犯上,鉗制住了他的手腕。
陳施寧也強忍著不適走了過來,“你不知道疼嗎?”
蕭縱垂下眼睛,低聲呢喃,“疼啊,怎么會不疼呢……”
“知道疼你還不老實點?”
陳施寧難以理解,蕭翼卻忽然想起來,自己沖進去時看見的那個畫面,他語調艱澀,“傷口裂開,是因為蘇小姐嗎?她剛才,傷了這里嗎?”
蕭縱沒開口,只閉上了眼睛。
陳施寧這才知道還有這個內情,不敢置信地開口:“你們六年,她和沈知聿才一年,她為了新歡和你動手啊?她不知道你受傷……”
“陳少。”
蕭翼打斷了他的話,“讓少帥清凈些吧。”
陳施寧沒說完的話又咽了回去,腦海里不受控制地想起了他剛才揉胸口的動作,他剛才說疼,到底是哪里疼啊?
他嘆了口氣,真的安靜了下來,可外頭卻逐漸嘈雜,不多時警衛慌慌張張地跑了進來,“少帥,小公子來了,非要進來。”
蕭縱靜了片刻,才慢慢睜開了眼睛,“我還沒登門,他們先……”
他話音忽地一頓,他想起來,今天根本沒聽見海城有什么動靜,如果真的有的話,蕭家人恐怕也沒心思來這里了。
“怎么回事?”
他抬眸看向蕭翼,蕭翼的臉色十分難看,他沒想到蕭遠山得了便宜不知收斂,竟然恬不知恥地派人上門挑釁。
任命書的事,瞞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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