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鈺并不知道自己“離家”的這段時間發生了這么多事,此時的她正沉浸在“回家”的快樂中。
無論如何,總算是能回去了――這個破地方沒有手機,沒有電視,出門要么是讓人抬著,要么是讓驢馬牛之類的抬著,顛得肚子里翻江倒海不說,速度還慢得像烏龜。
唯一值得稱道的就是美食――不得不說,嚴洛手下的那幾個大廚是真的不錯,這段時間里,她倒是吃了不少從前聽都沒聽過的菜。
“你還記得你是怎么過來的么?”
回去的路上,嚴洛再次問了一遍二人在見面時的問題。
“不知道。”司馬鈺也給出了同樣的回答。
“那我換個問法……”嚴洛抬起頭想了想,說道,“你還記得來到這里之前發生了什么嘛?”
“這……”司馬鈺本來想立刻回答來著,結果發現自己的記憶好像有一部分是模糊的。
無論怎么想都想不起來。
“我記得……好像和鐘姐準備回家來著,因為外面不太平嘛,所以我們就打算通過鬼門回去。再然后……”
記憶到此為止,再往后是怎么樣的,她就想不起來了。
“……再然后我就來到了這里。偷了人好幾天包子,最后碰到你了。”
“你家那么遠啊,回家還要通過鬼門的?”嚴洛有點好奇,她聽弟弟說過那邊人類的科技發展得很快,聽說飛越整個國家也用不了幾個時辰的,何必還要走鬼門?
“不遠啊,但鐘姐說,外面好像有點亂,聽說打起來了,挺麻煩的,據說是……什么鬼仙?”
“哈哈哈……鬼就是鬼,仙就是仙,這兩個字怎么可能放在一起說……”嚴洛笑著笑著,就有些笑不出來了。
因為很久之前,她這邊也曾出現過類似這樣、兩種完全相反的能量同時存在于一個個體身上的例子。那件事當時傳得挺大,但并沒鬧出什么大亂子,甚至至今為止都沒人因此受過傷。
唯一有些難辦的就是,這東西是可以依附在血脈上傳播的――并不是一代傳一代的那種,而是相同時期只要有血緣關系的、活著的,都會出現這樣的情況。
好在最終事態得到了控制,并沒有再傳播下去。她將所有的、有著相悖能量的個體全都集中在了一起,從那一天開始,世間多了一個若有似無的傳說。
“龍”。
嚴洛一開始只是以為所謂的“龍”不過是古老的傳說而已,她家里有很多神話故事的,都是她那個弟弟從各地收集起來的閑書。而當這種完全相悖的能量疊加到她身上的時候,嚴洛感覺那些神話故事,恐怕不僅僅是一些“故事”。
至少,那些“故事”中的其中一種生物,已經從自己家人身上開始出現了與之相似的變化,這種變化逐漸蔓延了整座宮殿,雖然最后停下來了,但嚴洛不知道以后還會不會發生類似的事情。
一切的開端,就在于自己和弟弟打開了那座塵封千年的寶庫那天。
始皇遺物的寶藏令她的統治繁榮昌盛,而她們這些“統治者”,卻也因此受到了詛咒。
一種來自遙遠過去的、古老而久遠的詛咒。
這種詛咒,令她們成為了神話故事中才存在的生物――龍。
嚴洛不知道所謂的“鬼仙”是否和自己這邊是同樣的狀態,不過想來也不會是什么大麻煩,否則早就打破兩邊的隔閡找過來了。只是這種相悖力量的疊加讓實在是讓她有些在意――嗯,修禪應該會知道一些的,但還是先問問眼前這丫頭吧。
――修禪從很久之前就一直不怎么愛說話,到現在還是一點都沒改,等他把所有事情都講出來,那得到猴年馬月去。
“你對鬼仙了解多少?”嚴洛問起了司馬鈺,她感覺這丫頭知道得能稍微多一些。
“也沒多少,聽穆姐說,鬼仙好像是使用‘化鬼咒’失敗了的仙人,因為轉變的不完全,所以才會有靈氣和鬼氣共存的情況。”司馬鈺倒是不在乎全說出來,隱約間,她感覺身邊這女人和鬼仙沒什么關系。
――鬼仙當初在南風鎮的時候可是要抓自己走的,如果她跟鬼仙有關,自己還能安然無恙?
“后來鐘姐和我閑聊過這件事,她說,她所知道的、第一個使用化鬼咒的仙人是她的閨中密友時幽――嗯雖然這人屬實是有那么點兒變態吧,但人還是很不錯的。”
一想到時幽,司馬鈺就想起了那間貼滿了鐘秋生活照的彩鋼房。從那時起,她就下決心以后盡量離時幽這個三界首席變態遠一點兒。
她可不想自己光溜溜的出浴照被貼在墻上。
“聽說,她是為了去鬼界找鐘姐――這其中的事情亂七八糟的,你要是想聽的話……”司馬鈺看了看天色,她不知道兩邊的時間是不是統一的,不過眼看太陽都落山了,她決定再住一晚上再走。
別的不說,從嚴洛的口中,司馬鈺已經大概了解這里和自己那邊的世界好像不是同一個地方,就算要回去,估計也要穿過類似鬼門、或者借助某些陣法之類的輔助。黑燈瞎火的,這邊又沒有點燈,萬一畫錯了一個符號,自己還指不定要被送到什么亂七八糟的地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