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為什么瞞著我們?聽你們說,云若水之前的那幾次都會將小鈺的靈魂周圍布下妖咒――況且那只是靈魂殘片而已,并沒有什么力量,如果沙飛揚他們想要將之藏起來,目的又是什么呢?”離長空皺著眉思考著,很多地方都想不通。
“另有所圖唄。”蘇蟬看著窗外的星星,沙塵暴過去之后,天空再次變得晴朗。不得不說,高原地帶的天空真的很廣闊――或許是錯覺吧,但在城市里絕對看不到這樣的天空。
“你之前是這里的妖王,對沙飛揚這個妖怪沒印象?”薛靜看向了離長空。
“沒有,我離開的時候,飛沙堂是另一個妖怪。”離長空搖了搖頭,“不過從他的部下們來看,這家伙應該不是什么好東西。”
“同感。”薛靜對離長空的話很是贊同,“關于這點,你們發現個問題沒有――他部下的妖怪都是剛剛化妖不久的,一個過百年的妖怪都沒有。對妖怪來說,剛化形的前一百年是擺脫野獸習性最重要的時間段,這段時間的妖怪沒什么自主性。等到過了這個階段,妖怪們就會開始有自己的想法,包括但不限于離開生長的土地、去外面看看。”
“……而那些過了百年的妖怪們……”離長空想起了付砂,她說自己一百多歲了,剛好度過了這個時期。
而付砂,是逃出來的――她和弟弟付石原本就是飛沙堂的蝮蛇們其中的一員,飛沙山的生存環境不錯,食物和淡水都很充足,山上還有些許植被。如果沒有什么特殊原因,誰都不會離開這里。
“要么逃了,要么……”薛靜想到了付石。
“三個堂口中,山鷹堂負責外部事宜,亂鬼堂管理得大多都是傳訊一類的工作,而飛沙堂則是怒嚎峰的幕僚。”離長空說起了自己離開之前對怒嚎峰的印象,“按理說,從堂口逃離是要付出代價的――我還在的時候,離開堂口或者怒嚎峰之前,需要提前一年提出來,這一年的時間是給想要離開的妖怪和鬼魂做準備的。想要離開的話,唯一的懲罰就是獨自一個穿過大戈壁、走到有人煙或者別的大妖的領地。”
“不過現在科技發達了,車輛也不是那么難搞,還大多都是自動擋的,會踩剎車和油門就會開。”蘇蟬說出了自己開車的心得――雖然這個心得完全沒有任何參考價值,“所以離開怒嚎峰的規矩肯定也變了。”
“比如……上貢。”鐘秋想到了一個關鍵詞。
“交夠足夠的貢品,才被允許離開怒嚎峰。”陸阿九點了點頭。
“可想要弄到巨量的貢品,難免會得罪別的妖怪和人類,也就是說,就算離開怒嚎峰,她們也很難在外面生活了。”薛靜分析著貢品和付砂的事情,將這些串聯起來,忽然明白了為什么付砂和付石會在那種地方一待就是十幾年。
她們走不掉,只能留下來被壓榨。
因為外面,全是仇敵。
“有自主意識的妖怪不想在怒嚎峰待著,又無法離開,所以才會選擇待在那種地方。”蘇蟬皺了皺眉,她的思維方式比較直接,像這種惡毒的方法,她是從來都不屑去做的。
“也就是說……”薛靜簡單總結了一下,“怒嚎峰發生了什么事情,導致百年以上、完全擺脫野獸本能的妖怪們都離開了這里,或者以什么別的形式消失了。”
之所以說“消失”,是因為薛靜在路上只看到了付砂她們這幾個百年以上的妖怪,而其余的若是還留在怒嚎峰,不是散落在大戈壁的各處,就是因為不明原因失蹤了。
“所以怒嚎峰有問題,瘸狼魯徹有問題,沙飛揚當然也肯定有問題。他,或者說他們,想從我們身上得到什么。”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幾天沙飛揚那家伙就會找借口把我們分開,而被分開的那個,或者說其中幾個……”薛靜看了眾人一眼,將自己的結論說了出來,“……就是他們的目標。”
“而最有可能的就是小鈺。”離長空也想通了――瞞著云若水的事情,肯定和司馬鈺有關。
“如果這樣說的話,我倒是有個想法……”陸阿九看向了鐘秋,嘴角微微勾起一個弧度――
無論怒嚎峰想要做什么,得罪了她們,就是最大的錯誤。
因為這一行人中,有著三界最危險的人物。
而司馬鈺,就是她的逆鱗。
觸之則死。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