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原反應可不是幾天就能適應的,在身體差不多恢復一些之后,三人告別了池念安一家,踏上了尋找怒嚎峰的路。
只不過這趟旅程中,多了三個人。
“慢點!慢點!電線桿子!往右邊打輪!打輪!!”
“坑!坑!!躲著點!祖宗啊那是坑!哎喲我的媽喲!”
“剎車!快點剎車!大姐剎車!前面急轉彎!減速啊大姐!這是盤山道!”
皮卡車按理說只能坐五個人,這次卻擠了六個。除了正在開車的那個之外,剩下的五個全都臉色煞白。
尤其是鐘秋,她現在有些后悔讓蘇蟬加入了。
沒錯,現在開車的就是蘇蟬――因為離長空這個廢物蛋至今為止還有些胸悶頭暈,蘇蟬便自告奮勇地代替他駕駛皮卡車。
“……你有駕照么?”離長空有些擔心地問。
“……你摸過方向盤么?”薛靜對好奇地看著車內各種按鈕和杠桿的白衣女子感到了深深的不安。
“……你坐過車么?”鐘秋回想起了曦雨山厲風行和莊雯的車技,感覺兩腿有些發軟。
三人因為對蘇蟬的了解不同,擔心的也各不相同。離長空覺得蘇蟬是個新手,薛靜覺得蘇蟬好像壓根就沒開過車,鐘秋則知道這家伙根本就沒坐過車。
直到陸阿九問出了最致命的一個問題――
“……你見過車么?”
而蘇蟬的回答則令眾人陷入了絕望――
“哦,這鐵盒子叫‘車’啊?”
“算了還是我來開吧――啊啊啊啊啊!!!”離長空本想讓她從駕駛座上下去――這家伙是擅自坐上來的,離長空還以為她會開車的。可話還沒說完,蘇蟬就一腳油門干了出去。
穆小雅給買的車當然是好東西,據說花了一百七十多萬,而且還花錢稍微改裝了一下,架子更結實,輪胎也更適合越野,各種性能都是頂配的。當然,動力也是十足,蘇蟬掛上檔之后,車子就像脫韁野馬一樣,隨著她的一腳油門狂奔了出去。
幸好現在行駛在杳無人煙的無人區,這要是在市區,現在他們大概已經在派出所了。
跟另外五個臉色煞白、半死不活的相比,蘇蟬顯得十分興奮,一路大叫著一點停下來的意思都沒有。離長空坐在副駕駛,緊緊抱著靠背不松手,連眼睛都不敢睜開;薛靜強裝鎮定,兩只手卻緊緊抓著扶手,一秒鐘都不敢松開;鐘秋緊緊抱著司馬鈺,一邊將她的臉埋在胸口,一邊在心中默念“女兒不怕有娘親在”,一邊臉色煞白地看著窗外飛馳而過的景象。
陸阿九?這家伙已經靈魂出竅了,原地只剩下一個木頭和石頭拼成的臨時身體,魂兒早就被甩到車外,跟在車斗后面緊追不舍。
也許是刺激感過了,也許是被無人區坑坑洼洼的路顛簸得難受,也有可能是玩累了,車子總算是停了下來。兩邊的車門緩緩打開,蘇蟬下車伸了個懶腰――她玩得很開心,自從當上仙王以后,蘇蟬唯一的娛樂活動就是去不歸山落日湖釣魚。她是玩心很大的家伙,最討厭的就是無聊的生活。
所以這一次蘇蟬玩得十分痛快,事后回想起這段旅程,她說這是一萬多年來最開心的一次了。
另外幾個就完了,離長空、薛靜、鐘秋和司馬鈺每邊兩個,蹲在路邊吐得死去活來,早上那點兒油條豆腐腦全都倒出來了,一丁點都沒剩下。
“鐘姐……你哪找來的這活閻王……”司馬鈺吐完了之后一屁股坐在地上,擦了擦嘴巴開始吸氧。
“嚴格來說,她算是閻王另一面的……”鐘秋也在吸氧,她回頭看了一眼魂兒剛剛飄回車上、用障眼法重塑身體的陸阿九,“真正的活閻王在車上……”
車子的另一側,離長空和薛靜背靠著背坐著,兩人一個抱著背包,一個抱著大環刀,四條腿不斷抖著。他們什么話都沒有說,只是兩眼無神地望著遠方。
唯一還能好好走路的乘客就是陸阿九了,她從車上下來,深吸了一口氣之后,抄起路邊的磚頭,二話不說朝蘇蟬砸了過去:“你個潑婦!不會開這玩意兒還瞎搞,想玩死老娘?!”
“我樂意!你要是不愛坐就給老娘去后面跟著跑去!”蘇蟬也不甘示弱,兩人打架重來都不需要理由,只是一萬多年來,這是陸阿九第一次主動進攻。
“你以為老娘剛剛在干嘛?!老娘扒著車斗跟著飄了幾百里!”
“怎么不摔死你這個潑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