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鈺將自己老媽狠狠地訓斥了一頓,掛了電話就回了房間,她原本是想出去轉轉散散心的,不過想到秦月警告過自己這幾天暫時先別出去,也就打消了這個念頭。
她可是很聽勸的。
閑來無事,就打算去教余冕學習現代的語,經過這幾天的加強培訓,余冕已經可以磕磕絆絆地和現代人交流了。原本司馬鈺對這種活了不知道多少歲月的上古大妖的學習能力有偏見,認為他們隨著年齡的增長,智力什么的肯定也是冠絕古今的那種。直到她一句“你叫什么名字”都要教十幾遍、余冕才能念對發音的時候,她感覺自己以后還是少看點兒小說。
這群大妖不管活了多長,增長的也是妖氣,他們的認知和智慧都是隨著當前時代慢慢學習的,平時處事更多依靠的是經驗,并不像小說中的主角那樣一教就會、學什么都很快。
好在最后成果喜人,當她來到余冕的房間,對方流利地問出“怎么了?心情不好?”這幾個字的時候,司馬鈺還是倍感欣慰的。
起碼自己這幾天算是沒白忙活。
“說來話長了,不過不是什么大事,先教你學說話吧。”司馬鈺不打算把自己家這點兒破事告訴余冕――她能怎么說?說自己的老媽聯合一個變態把自己好友的私密照片和物品之類的都當作籌碼給送出去了?
別鬧了,她還是要臉的。
“最近這幾天,你不要離開這棟樓。”余冕每頓飯吃得仍然很少,他的飯量應該挺大的,不過根據他的說法,好像是因為長久沒有變化為人類,腸胃什么的需要適應一下現在的食物。
“好。”司馬鈺沒有問原因,只是簡單地給出了自己的回答。
“……你今年多大了?”放下了筷子,余冕有些好奇地看著面前幫他脫離鎖妖陣束縛的姑娘,忽然問了這么一句。
“十九,怎么了?”
“十九歲……”余冕沉吟了一句,“……像你這個年紀的姑娘,在現代不是都挺叛逆的么?有些書上寫過,你們這個年紀都喜歡尋求刺激,喜歡追求自由自在、不被束縛的生活。你如此聽話,感覺有些不像十九歲的。”
“沒辦法,以前的虧吃得太多了。”司馬鈺聳了聳肩膀,對余冕的話不置可否。
曾經她也是很能作妖的,在里河村生活的那段時間里,仗著云若水寵著自己,她可是什么事都干過――找鄰居家的壞小子打過架,上樹掏過鳥蛋,跳河里摸過魚,還總會找機會逃課去村兒里的游戲廳玩一些當下很流行的游戲。就算被司馬龍和云若水發現了,頂多也就是訓斥自己幾句而已,也沒有什么懲罰。那時候村里的老人們都說,司馬家出了一個搗蛋鬼假小子,一天不惹禍就渾身難受。
后來,自己就是一個人了。
四處打工賺錢,挨了很多白眼和訓斥,一開始她也反抗過,但后來為了錢,該忍的也就忍下來了。這樣的生活仿佛持續了很久很久一樣,真是讓人不愿回首。
“沉穩一些是好事,以前吃點虧,以后就不會吃虧了。”余冕的話說得還是有些磕磕絆絆,不過已經好太多了。他贊賞地點了點頭,隨后又問道,“你是不是在外面有什么仇人?”
“沒有。”司馬鈺回答得很干脆――仇人?自己有什么價值跟人結仇?不是大美女,兜里沒幾個錢,現在想想,自己大概也就比里河村村口要飯的那個瘸子稍微富有那么一點兒而已,誰閑的沒事把自己當仇人?
“外面有你的妖氣,很多人……和不是人的東西都在追逐著,他們好像分成好幾個隊伍,每個隊伍好像都在躲著對方。”余冕想說“勢力”這個詞來著,但一時間忘記怎么發音了,只能用“隊伍”來代替。
“大概是……百鬼眾?也就那些家伙一直在追我了。”
“百鬼眾是什么?”
“它們啊……”司馬鈺盡可能簡練地將最近一年間發生的事情講了一遍,最后無奈地嘆了口氣,“……沒辦法,那群鬼藏得太深了,找又找不到,只能躲著點兒走唄?話說我這個身體有什么好的,頂多稀奇點兒是個半妖,真不知道它們看上我什么了。”
“……原來如此。”聽完司馬鈺的話,余冕點了點頭,心里已經有數了。
半妖在他的眼中確實沒什么可稀奇的――妖氣不如正經的妖怪,人類的靈魂又有所殘缺,就算化形為妖怪,也比普通的妖怪要弱很多。畢竟半妖是不完全的妖怪,其身上唯一的特殊性,就是同時擁有人類和妖怪兩邊的氣息。
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