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幽坐在院子的角落,面前擺放著一個形狀怪異的丹爐。司馬鈺坐在旁邊好奇地看著――對于煉丹這種事,她只從電視劇和一些動畫片里看到過,還是第一次看到有人實際操作。
在司馬鈺的印象中,丹爐都是很大一只,至少比人還要高。煉丹之人將什么什么火焰直接丟進去,還在一邊念著什么咒語,過段時間等火焰熄滅了,里面就會出現許多玻璃彈珠一樣的丹藥。
而時幽的丹爐和電視中的差別很大,大約只有直徑二十多厘米左右的球體――還不是標準球體,有點橢圓形的感覺。時幽拿出了兩個丹爐,第一個好像純銅制的,只有周圍一圈有幾個小孔而已,打開蓋子、里面還有個比爐底稍微高出一些的小托盤,上面有很多殘渣的痕跡,估計是放藥材的。
另一個就奇異多了,外皮是網狀的,甚至能直接看到里面的結構。
小孔丹爐被放在了一邊,并不打算使用這個。時幽說,這個丹爐是拿來給別人看的,證明自己是一名專業的煉丹師,同時也不至于暴露身份。
另一個外皮是網狀的丹爐,據說是時幽本家那邊特制的――煉丹需要對仙火的把控十分精準,小孔丹爐周圍的那圈圓孔就是輔助控制仙火的火力的。時家人從小就接觸煉丹,對仙火的理解和把控早已有一套屬于自己的理論和熟練度,不需要那些小孔作為輔助。
事實上,就算沒有丹爐,時家人也能在任何時間任何地點進行煉丹,用上丹爐只是不想讓原材料灑得滿地都是,收拾起來太麻煩了。
將磨成粉的各種草藥擺放在一邊,時幽坐在丹爐旁,并沒有念任何術語或咒語,十根手指的指尖便漸漸延伸出十條赤紅色的火焰。司馬鈺還是第一次見到紅得如此純粹的火焰――原來這就是仙火。
仙火從各個角度鉆進網格的丹爐中,將里面的藥材均勻地包裹起來。干枯的藥材隨著仙火的燒灼,并沒有像人類經常使用的火焰燒東西時那樣變成灰燼,而是慢慢熔化,好像融解的冰塊一般。不到兩分鐘,小托盤中就只剩下了一灘半透明膠質的液體。
等到液體變得穩定下來,時幽停止了向丹爐中輸送仙火:“等幾分鐘,等它冷卻了就可以塑形了。”
說著,她看了司馬鈺一眼,又將視線越過她的肩膀,落在了后面一邊洗著衣服、一邊好奇地向這邊偷偷張望的妖魂那里:“這家伙是怎么回事?你什么時候把她放出來的?!”
“這個嘛……”司馬鈺也順著她的目光回頭看了一眼,妖魂在察覺到二人的視線之后,立刻縮了縮脖子,低頭在洗衣盆里猛搓,“簡單來說就是這家伙想要取代我,然后……被我馴服了?”
“你咋馴服的啊?!”時幽聽完大吃一驚,如果除去妖那部分,司馬鈺就是個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人類,而妖那部分可是切切實實遺傳自七圣云若水的強大妖氣,如果沒有大災炎和另外一些保護措施,恐怕剛出生不久,這丫頭人類那部分就會被妖那部分靈魂直接吃掉。
可事情發展到了現在這樣……
時幽上下打量了一下身邊的少女,她感覺都快有點不認識對方了――難道這丫頭還隱藏著什么手段?是萬妖樓那幫人教給她的?
“嗯……”司馬鈺低頭想了想,不知道該如何解釋,“我就是掐了幾下她的大腿,還是內側的部分,然后她就開始怕我――說實話,我都有點莫名其妙。一個多小時以前這家伙還信誓旦旦地說要弄死我,只是現在……”
哦,這樣啊。
時幽感覺好像有些明白了。
她在人界混了很長時間了,也見過幾次母親帶娃時的場景,其中最有效果的管教,就是掐司馬鈺說的那個地方――一開始時幽還以為這種行為是什么法術,后來掐了一下自己之后,才發現原因不是別的,就是疼。
比掐身體任何一個地方都疼。
“再哭?再哭還掐你里胯肉!”
――這是時幽最常聽到的一句話。尤其是古時候,一般幾歲的孩子在聽到這句話之后都會立刻停止哭鬧,乖乖地安靜下來。
比棍子和鞋底都好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