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月的身體時刻都保持在戰斗狀態,任何突發情況她都能快速反應過來。當黎長老出現的那一刻,她立刻先一步迎上去,用手肘頂向了黎長老的拳頭。
“哼,你的功夫都是我教的。”見秦月的肘部壓了過來,黎長老并沒有后退,反而沖得更快了――他當然知道指骨是不可能贏過肘部的,手肘可是人體最堅硬的進攻部位之一。當二人互相接觸的時候,黎長老的拳頭忽然向后折去,手背彎到了和小臂緊貼的位置――除了一些天生關節柔軟的人之外,換作普通人,這一下腕部已經脫臼了。但黎長老卻絲毫不受影響,在錯開秦月的手肘之后,從下向上攻向了她的肘部向后一點的位置――
人體最堅強的部位之一不遠處就是最脆弱的地方之一,手臂的肌肉若是受到小面積直接攻擊,會臨時失去大部分力量――秦月當然想到了這一點,她賣的就是這個破綻――
“小鈺!”
在手臂的肌肉被攻擊的同時,司馬鈺以極快的速度欺身而上,在黎長老驚訝的目光中瞬間接近到了他的面前――這也是兩人商量過的戰術,為了保證對手能出現在預料到的地方,她是故意露出這個破綻的。至于手臂下方的肌肉,她早就用硬化術包裹住了。雖然硬化術的作用僅僅是讓身體局部擬態為類似石頭一樣的狀態,受到的沖擊太大的話同樣是會受傷的。
但這些傷害可以因為司馬鈺的攻擊而降低到最小――
黎長老顯然沒想到這個從村子外面來的姑娘會有如此快的速度,他這把老骨頭顯然是跟不上的。不過好歹他也是十八位長老之一,大半輩子的戰斗經驗讓他快速做出了反應。只見他飛速收回了剛剛觸碰到秦月堅硬手臂的拳頭――他不知道秦月的皮膚為何會變成這樣,想來大概是村長所說的那種法術吧――隨即雙手縮到胸前,肩膀夾緊身體下沉,站穩了雙腿準備迎接對方的奇襲。
――一個村子外面來的小姑娘頂多也可能就是跑得快點,畢竟從她跑步的姿勢和明顯無法主動停下來的速度來看,她應該是沒習過武的,所以來自她的進攻應該只是徐晃,真正的殺招應該還是在秦月那邊。
所以直到現在,黎長老的大部分注意力依舊放在正在收招的秦月身上,對于司馬鈺,只是時刻預備著對方有可能進行的攻擊而已。
事實證明,他再次想錯了――當他提防著秦月的時候,忽然感覺身體左側傳來一陣風壓,那陣風壓異常恐怖,而且速度異常地快,快到他幾乎無法反應――
黎長老不知道自己是如何接下司馬鈺這一拳的,他只感覺自己根據本能舉起的、用來防御的左臂忽然被一個十分沉重的東西壓住了,下一刻,他的雙腳慢慢離開了地面,等到再回過神的時候,黎長老發現自己已經躺在了地上,距離他向秦月發起進攻的位置離開了整整五米。
――幸虧他的經驗和常年保持鍛煉的身體保護了他,手臂關節斷開連接的時候給他帶來了極大的緩沖,這才沒讓他的小臂折斷。不然以他這個歲數,骨折了都不好上醫院。
“黎長老!”秦月先看了一下司馬鈺,在確定后者沒事之后,趕緊朝黎長老跑過去――怎么說這也是把她們六人養大的長輩,雖說平日嚴厲了一些,但對她們六人還是不錯的。尤其是黎落重傷回來之后,一直都是黎長老在照顧她。
“哼臭丫頭。”黎長老拒絕了秦月扶著自己,慢慢從地上爬起來,拍了拍身上的灰塵,一瘸一拐地走向了拐杖的方向――他的一條腿受過重傷,聽離開較早的黎江說,黎長老的腿在早些年在帶他執行任務的時候,為了保護他而斷的。
將拐棍拿在手中,小老頭咳嗽了一聲,慢慢走回了考場的方向:“……過去吧。”
說這句話的時候,黎長老背著她們,不想讓她們看到自己嘴角的笑意。
――能戰勝自己,這丫頭也長大了。至于她用什么方法――修煉修羅戰舞的人身體每個部位都能用來殺人,而且殺人的手段也不局限于武術。碎玻璃尚能割喉致死,修羅村做事從來都只看結果,不看過程的。
哪怕手段不光彩,只要達到了目的,那就是合格的畢業生。
“……多謝黎長老賜教。黎月在此……謝過了。”秦月朝黎長老一拜,也沒過多矯情,轉身帶著司馬鈺向村口的方向跑去。
接下來的進攻也無非是三三兩兩的偷襲、圍攻,都被秦月一一化解。在馬上要到終點的時候,秦月的身體因為承受了太多攻擊有些吃不消了,不得已兩人只能暫時躲進一間空屋子里稍微休息一下。外面的長老們也不知道里面是什么情況,不敢貿然進攻,畢竟這倆丫頭之前的表現已經證明了她們的實力,對付起來自然要小心一些。
“你沒事吧小月?”看著疼出汗來的秦月,司馬鈺趕緊拿出止疼噴霧劑給她噴了一些,這是她原本給自己準備的――圖騰術的后遺癥就是肌肉疼痛,帶這個純粹就是為了這個,沒想到現在給秦月用上了。
“……沒事,你呢?”秦月確實挨了不少下,左臂甚至還被利器劃開了一道口子,隨便用粗麻衣服上撕下來的布條包扎好,勉強止住了血――她不是在硬撐,而是已經習慣這種受傷的情況了,畢竟小時候練功的那些傷痛加在一起,遠比現在要難以忍受。
“我……還行。”司馬鈺的狀況其實也沒好哪去,她是真的在硬撐――昨天就已經使用不少圖騰術,今天又連續讓身體處于超負荷運轉的狀態,就算有著圖騰術的加持,也讓她感到有些力不從心,“……實話實說,最多還能再撐半小時。”
現在的時間已經到了下午,兩人一路不停歇戰斗了大半天,秦月倒還好點,司馬鈺是真的有些吃不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