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遺物?”
聽到這兩個字,司馬鈺的眉毛皺了皺,低頭看了一眼鐘秋的腰――這次她沒有別的意思,美人的腰確實很細,但她的注意力是在鐘秋的腰帶上。
腰帶和衣服一樣,也用金線繡著一些漂亮的花紋。在腰帶下側的部分鑲嵌著許多金環,金環上掛滿了類似剛剛大刀和自己手中的盾牌這樣的掛飾,只是樣式不盡相同。有的掛飾是一支筆的樣式,有的是一桿長槍,有的是一本書,有的是扇子、蠟燭、寶塔、獠牙……
零零總總至少也得幾十樣,其中一個閃電形狀的掛飾甚至還在散發著微光。
“很在意這個?”似乎注意到了司馬鈺的視線,鐘秋解下了腰帶,身上的黑袍一下子散開來,結實的小腹若隱若現,“這上面每個東西,都是敗于我手的敵人的兵器,或是他們力量的源泉――它們的主人都很厲害的,每一個都值得我認真對待。”
說著,她輕輕晃了晃腰帶,上面的掛飾發出了叮叮當當的響聲,聽上去很是悅耳。鐘秋撫摸著那些掛飾,目光如水一般柔軟,好像在懷念著它們的主人一樣。
片刻過后,鐘秋指了指散發微光的閃電形狀的裝飾,輕聲說道:“這個是上一任仙王的東西,可以隔絕外界法術的探知,有了這個我才能出來。”
“……當然,不要對外人說你見過我~”鐘秋朝司馬鈺調皮地眨了眨眼――插在她盤起來的一部分長發上面的、兩支十分熟悉的小樹枝上,一下子開起了幾只花朵。
司馬鈺仿佛被一支無形的箭射中了心臟一般,差點兒連鼻血都流出來了。
“也就是說……”看著鐘秋的表情和她衣服里面若隱若現的景色,司馬鈺深吸了幾口氣,這才把流鼻血的沖動壓下去,“……你不是我夢中的人?”
現在她更加確認了――鐘秋不是她的夢,而是實實在在存在于現實中的人。只是不知道什么原因,她出現在了自己的夢里。
而接下來鐘秋說的話,卻讓司馬鈺久久無法釋懷。
“或許……是你闖入了我的夢境中……也說不定呢?”
這一晚,司馬鈺沒有進入灰白夢境,因為夢中之人就和自己躺在一個被窩里,用身體替自己取暖。有人一起睡,她沒再感到寒冷。而且不知道是不是鐘秋身上散發出來的若有若無的奇異香氣的緣故,司馬鈺睡得十分踏實,早上起來的精神狀態也比剛來村子的時候好了許多。
早上砍柴回來的時候,兩人在院子里看到了黎愁,這家伙正在將送來的木炭堆到角落――村子里有專門燒制木炭的院子,原料就是周圍大山里取之不盡的樹。當然,為了可持續發展,每棵樹都不會全部砍伐掉,而是留下一半左右,這樣可以保持附近的生態平衡。
靠山吃山,這是修羅村一直以來的生存方法。
要說修羅村的人身體素質是真的好,前天黎愁被打得話都說不出來,這才一天兩夜的時間,就能活蹦亂跳地下床干活了。見他的黎月師姐從外面回來,黎愁甚至放下了手中的鐵鍬,規規矩矩地朝她行了個禮。
“黎……秦月師姐。”
――看來這家伙還挺記打的,至少沒叫錯稱呼。
秦月扔下了木柴就要上去揍他――看來她還沒消氣。司馬鈺見狀趕緊抱住了摯友的腰,死命地拽住她:“算了算了、小月、差不多行了、再打這家伙就嗝兒屁了!”
――她不知道修羅村歸不歸當地派出所管,只是覺得因為這種事鬧出人命來可太烏龍了。
“我打死這個小兔崽子!”秦月頭上都快長角了,呲著牙惡狠狠地朝黎愁吼著,看得司馬鈺一度覺得自己懷里抱著的是一個大型貓科動物,還是炸了毛的那種。
還好黎楓這個時候從外面回來了――他昨天去村外給黎愁買藥,村里雖然有郎中,但主要還是做一些緊急處理,不少藥物都要從外界買回來的。剛一進院子,黎楓就看到了師姐張牙舞爪要吃人的樣子,還有在后面死命抱著她的司馬鈺,趕緊快走兩步將黎愁拉回了屋里。
等看不見黎愁了,秦月才稍微平靜下來,看著好不容易才避免的沖突,司馬鈺悄悄嘆了口氣,心說自己必須得把摯友帶走,不然留在這里早晚得出事。
下午的時候,秦月出了一趟村子,去為黎落師妹買一些生活用品――藥物什么的已經讓黎楓帶回來了,但還有不少女生的私人用品,他一個男生不適合買,司馬鈺的體力又不行,穆小雅最近又一直住在村長那里,似乎在商量賠衣服的事,所以只能由她去了。
在秦月離開之后,司馬鈺則做起了她原本的工作――洗衣、掃院子、照顧黎落、喂豬喂雞喂牛……原本她就獨自生活過很長一段時間,有些工作上手很快,況且昨天也看過秦月做了一遍,自己做起來也不是很困難。
就是洗衣服有點麻煩,除了電燈和手電筒之外,這破村子沒有任何家用電器,有時候甚至連電燈都不開,而是在屋里點著油燈――沒錯,油燈,昨晚看著桌上油燈黃豆大小的火苗的時候,司馬鈺甚至一度感覺自己好像穿越回了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