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楓?黎愁?”秦月在聽到這兩個名字的時候明顯愣了一下――他倆來做什么的?
就像穆小雅說的那樣,老家那邊的正式命令已經下來了,她和師妹黎霜待在這里是完全合乎規矩的,捉拿她倆這種事已經不可能發生了。
難道是發生了什么變故?
“算了別想了,后天就是周末,我陪你去見他們吧。”司馬鈺拍了拍摯友的后背,讓她先放下心來――無論如何,現在的她們也是見過世面的人――自古以來,有幾個生靈能活著進鬼界,再活著走出來的?
這事兒司馬鈺感覺自己能吹一輩子――雖然根本不會有人相信。
秦月想也想不通,索性也放下了,和司馬鈺回了132室。接下來的一天就比較正常了――兩人和林默講了關于江鈴的事,后者聽完之后才恍然捶了捶手心:
“怪不得感覺小鈺昨天不太對勁,當時也沒往別處想,只是覺得你倆從鬼界回來多少會沾點兒那邊的氣味。”
林默昨天就感覺司馬鈺身上的鬼氣有些重,一開始也沒有多想――他覺得如果有什么問題的話,從萬妖樓出來的時候,那群拿這倆姑娘當寶的鄰居們,尤其是歲數比較大的那幾個,肯定會提前察覺什么的。自己的道行比較淺都能發現問題,何況那群老家伙們。
看來下次自己要注意一些了,不過那只偽裝成小鈺的鬼也挺厲害的,竟然能模仿得八分相似,不仔細觀察根本就看不出來。
中午的時候三人再次進了昨天的燒麥館子,以補償司馬鈺沒吃到的遺憾。比起昨天膽戰心驚的樣子,現在旁若無人的吃相才是她該有的。
晚上放學,兩人再次去了北院――還是像昨天一樣,秦月獨自去了地下教室練習柳垂蓮留下的課程,司馬鈺則進了三間瓦房。
她和江鈴可不一樣,壓根就沒敲門,直接推門走了進去,還完美地避開了地上所有的酒瓶子――司馬鈺知道,這個邋遢的女人平時是從來都不鎖門的。
“昨天不是你?”有了昨天的教訓,柳垂蓮今天少喝了許多――昨天她喝得屬實是有點多了,別說能不能認出司馬鈺,連昨天晚上發生了什么事都是早上由萬妖樓221室、送外賣的薛靜告訴她的。
簡而之,柳垂蓮昨晚喝斷片兒了。
“……咱上課吧柳老師。”司馬鈺早就習慣了柳垂蓮這樣子,也沒多說什么――她說要用另一種方式教自己學法術,還讓自己單獨過來找她。
司馬鈺并沒放棄學習法術這件事,畢竟技多不壓身,天知道還會不會有鬼界那種事情發生。而且鐘秋教給她那些令符也只適合在有準備的前提下,如果像江鈴對自己鬼壓床時那樣,她連拿出令符的機會都沒有。
總而之該學的還是得學,技多不壓身嘛。
“我之前教你法術,是以你是個人的前提下,顯然我的方向錯了――你是半妖,而且人的那部分靈魂還沒在家,所以我覺得最好還是用妖的方式來教你。”柳垂蓮今天沒喝多少,說話都難得有條理許多,她在土炕上豎了塊白板,一邊在上面畫著示意圖一邊講解著,“因為你體質特殊的緣故,我不確定你的原形是什么,這點不敢亂教,不過一些妖使用的妖法我還是懂一些基礎的。”
“這樣,我先示范一下,你先看看過程。”
說完,柳垂蓮帶著司馬鈺來到院子里,站在一口裝滿水的大水缸前――水缸看上去就挺重的,再加上裝滿了水,以一個人類的力量幾乎不可能移動。只見她拿出了一支紅色的水筆,在自己的手腕、腳腕上畫了一些奇怪的圖案,又掀起了自己好像病號服款式的睡衣的后邊,在自己的脊椎上也畫上了同樣的圖案。
――天知道她是怎么不用眼睛看著也能畫得這么完美的。
“六途的各界法術都不同,人的法術傾向于借;鬼因為是大自然的一部分,所以它們的鬼術是直接從大自然拿來用;妖和這兩種都不同,雖然其妖法也是來自于大自然但并非是直接使用其效果,而是將這些力量附著于自身。”
“妖法絕大多數都是強化自身的法術,一小部分大妖懂得如何將這種力量作用于體外,比如你家穆姐,她可以將熊掌具象化來作為其攻擊的手段――當然我不是讓你學她的熊掌,這是只有她能使用的妖法,因為她的原形就是一頭熊。”
“大多數妖法都是來自于其原形,大部分都是不共通的,不過也有一小部分是共通使用的,比如現在的體能強化術――妖與大自然溝通的方式也與人和鬼不同,它們最開始并沒有固定的語,表達方式完全不一樣,所以妖使用了一種特殊的溝通手段――圖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