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不打拳?”司馬鈺去了廚房,今天輪到她做飯了。
“打,晚點兒去,今天的對手不怎么樣,是個新人,不用太放在心上。”秦月見司馬鈺進了廚房,舔著嘴唇跟了過去――對于自己這位倒霉室友的廚藝,她還是十分欣賞的。
拿秦月第一天和司馬鈺合租時候的話來說――她從司馬鈺炒的菜中,吃出了大飯店酒席的感覺。
對于這種稱贊,司馬鈺也只是謙虛了一下――畢竟她以前真的干過黑廚師。那時候她還未成年,一個老師傅被她求得煩了,才帶她出去給農村那種露天酒席幫忙。一來二去,老師傅發現她的手藝還行,便教了她一些東西。
她的廚藝就是那時候練出來的――有些時候,這些沒有廚師證的黑廚師們做出的菜,比許多大飯店的正牌廚師味道還好。
也許是他們炒出的菜更貼近百姓的口味吧。
后來老師傅甚至還想要收她當弟子,沒想到二舅爺那時候忽然病逝了,司馬鈺必須要料理一些后事,遺憾地錯過了這次機會。當司馬鈺辦完后事想要再去找老師傅的時候,后者的鄰居卻說老師傅搬到城里去住了。
再后來,司馬鈺便去找了別的打工――大腿走了,自己也總得吃飯不是?也不能總靠著賣二舅爺的那個房子得的錢坐吃山空吧?再加上賣房子的錢扣除了給二舅爺料理后事的那部分也剩不下多少了,再不省著點兒用,她連書都要念不起了。
書必須得念,這是她唯一一個能回歸正常生活的渠道了。
從那之后,司馬鈺不時地謊報年齡去超市、小飯店、工地之類的地方賺錢,還得找小時工,因為她得等放學之后才能做這些工作,還得偷偷摸摸的不能讓教導處那幫多事兒的家伙發現了。久而久之,她的廚藝便慢慢到達了如今的程度。
每當她炒菜的時候,秦月就會在一邊看著,等到美味出鍋的時候能第一時間吃到嘴里。
“看你那饞樣!”司馬鈺被氣笑了,將她從灶臺邊趕走再把菜倒盤子里。后者也只是退了一下,趁著司馬鈺轉身的功夫,秦月的筷子已經伸過去了。
“時間緊嘛!特地等到現在就是為了吃你這口熱乎菜,不然等晚上回來再吃就涼透了。”秦月滿不在乎吃了好幾口,這才依依不舍地放下了筷子――一般來說,在她出去打拳之前都是不吃飯的,怕胃里有東西、打起來的時候萬一擊中了肚子,會很難受的。
不過司馬鈺炒菜的時候除外――她必須吃兩口再走,這可是她的源動力之一。拿秦月自己的話來說,人活著就是沖著小鈺這口菜來的。
“我走啦,你自己慢慢吃,客廳的燈給我留著!”放下了筷子,秦月背起了背包,里面是她的拳套、護具一類的物品,“明晚你想吃什么開個單子,下課了我去買!”
聽著關門聲,司馬鈺放下了鍋鏟,慢慢走到了自己房間的窗口――她看著秦月從一群妖魔鬼怪中若無其事地穿行而過,良久,不自覺地嘆了口氣。
說實話她挺羨慕秦月的,陽光、充滿青春活力、開朗、強大――最重要的是看不見那些東西――這樣的女孩,一定會有光明的未來吧,司馬鈺時常這樣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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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森林搏擊俱樂部。
秦月從后門進去來到了換衣間,看了看比賽的時間表――還有二十分鐘才輪到她的場次,在那之前還可以稍微熱個身。想著,她換上了自己的裝備,檢查一下沒什么問題之后便離開了換衣間。
“穆姐。”剛一出來就和穆小雅打了個照面,秦月禮貌地打了招呼――在得知這位冷美人就住在自己家對門之后,秦月一時間有些不知道該怎么和對方相處了。經過很長時間的猶豫,她決定就當不知道這件事――畢竟穆姐是自己的老板,有些時候和老板之間還是別走得太近了,不然容易招一些閑碎語。
“嗯。”穆小雅點了點頭,抬腕看了看時間,“差不多了,該你了。今天你的對手是新人,手下留情點。”
“好的穆姐。”秦月碰了碰自己的拳套,翻身上了擂臺。只見擂臺的另一個角落里站著一個青年,看上去也就二十歲左右,留著一頭精神的短發。看著對方帶著一絲文弱書生氣的臉,又打量了一下對方的身材,秦月輕輕呵了一聲,心說可惜了這張帥臉了――
明明長得還不錯,身材也算是同齡人中數一數二的,干嘛要來這種地方玩無限制格斗?萬一打壞了豈不可惜?
――這種想法只持續到了比賽開始的時候。當鐘聲響起之后,二人互相碰拳行禮。秦月本來抱著和對方玩玩的想法,但當對方一記快到她差點兒沒躲開的刺拳打過來的時候,秦月才在一陣驚訝中后退了半步、收回了玩樂的心情。
――這個家伙可不是新人。
他是專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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