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無比壓抑，但又沒有直觀的危險感。

“這股力量……”

巨靈錘語氣凝重。

“如何？”

李夜詢問。

“看不透。”

巨靈錘說。

它可是帝器，跟隨巨靈神大帝多年，見多識廣，居然說看不透？

李夜無比驚訝，猶豫了下探出左手，小心翼翼地接觸這股力量。

李夜愣了愣：“沒事兒？”

下一刻他就察覺到了危機。

左手以帝龍真皮打造的手套被撼動了，神性減弱一大截。

咻！

李夜反應很快，閃電般抽回手掌，低頭看去，手套爆皮了。

他出了一身冷汗，意識到自己動作快，真龍皮手套只怕已經在這股力量之下化作齏粉了。

手臂也會消失。

“這力量……”李夜倒吸一口涼氣。

他此生從未見過如此神秘、恐怖的力量。

看不出屬性，感應不到氣息，卻有著致命的危機。

帝龍的皮都堅持不住。

“不知仙帝再世，能否抵擋得住。”他生出這樣的疑惑。

巨靈錘給出答案：“可能擋不住。”

因為跟李夜心神相通，剛才一刻它也感覺到了危險。

認為若是伸進去的話，錘子可能都要碎掉。

這股力量不而喻。

“無敵境的力量么！”李夜低語。

而后瞪大眼睛。

史前有無敵境？

可之前他們只見到一堆仙帝尸體啊。

“不知道他們本來就沒有無敵，戰斗過程中有人突破到了這一境界，結束了戰斗。還是本來就有無敵境……”

“如果是后者，那么無敵境戰場有可能在另一個地方。”

巨靈錘分析說。

感覺更傾向后者，史前有無敵境，或許不止一位。

這也是為何那個時代有那么多仙帝的原因。

因為史前比史后更璀璨，那段消失的文明比想象中燦爛得多。

“如果是這樣，那么所謂的至尊造化應該是這里才對。”

“獨孤家族始祖、暗獄飛狐族的無敵境，以及后來的十八層地獄主人、冥皇、無極至尊、秦祖等，都因此而悟道。”

“無名闖不進去，認為宇宙樹樹樁才是至尊造化，他失敗了，很多人應該跟他一樣，來到這里止步了。”

李夜目光變得古怪起來。

有些同情那無名了。

來了一趟寶山，反而沒認出真正的寶貝。

實在是個可憐的家伙。

不過，宇宙樹樹樁的造化應該也是舉世無雙，足以讓人受益終生的。

但可能沒法跟這里相比。

“既然那么多人成功過，我應該也有成功的可能。”

“就是不知道里面有什么。”

“也許我猜錯了，宇宙樹樹樁就是終極造化。它足以讓人走到無敵境，古往今來都沒有人進過這道無敵境力量籠罩的地帶。”

李夜猜測。

真相究竟如何，只有進去才知道。

李夜站在原地，來回踱步，目光鎖定面前這片光海，時而沉吟，時而思索。

他也用天眼掃視過，想要窺視這股力量的奧秘，還是什么都沒有看出。

他咬了咬牙，做出一個驚人的決定。

解開手套、帝凱、披風、靴子等。

“你做什么？”

巨靈錘驚訝道。

“這是一股真正的無敵之力，歲月不侵，強橫依舊。世上沒什么能與它抗衡，既然無法抗衡，不如褪下帝凱。”

“我要以肉身進入，感悟它的奧秘。”

李夜說。

巨靈錘本想阻止，想了想最終什么都沒說。

它明白，有些東西只有親身體會才知道結果。

李夜目光堅定，心無雜念。

進去前把所有仙金劍、仙器、仙王兵器、甚至十八層地獄、混沌珠、冥皇鑰匙全部取出。

交給巨靈錘代為保管。

這一刻他拋棄了生死，拋棄一切。

什么都不想，以琉璃仙體邁進這片恐怖的光海。

轟！

他遭遇了前所未有的毀滅，僅跨出一步而已，軀體就開始被無敵境力量磨滅。

這種磨滅無聲無息，沒有痛苦。

李夜知道自己的情況，但表情無喜無悲，從容邁步。

第二步落下，他身上大片血肉消失，露出森森白骨。

第三步落下，更多血肉消失，部分骨頭出現損壞。

第四步落下，血肉、骨頭乃至元神都出現一定程度的摧毀，李夜意志堅定，始終保持空明狀態。

繼續深入。

甚至體悟著自己的死亡。

恍惚間，他看見光海深處好像有什么東西，分外刺眼……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