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母的心頭咯噔了一下。
喬父最討厭花露水的味道,每逢夏天他寧可往身上噴一點風油精驅蚊,也不肯噴花露水。
且現在的季節,天氣還很冷,根本沒有蚊蟲,用不到花露水。
那么只有一個可能性,就是喬父碰了一個用過花露水的人。
是男人?
還是女人?
喬母想了很多,花露水說明不了什么,或許他接觸了一個身上用過花露水的男人也說不定。
喬母在家里休息了兩天沒有出門。
臉上的淤青消的差不多了,她去了一趟朱新意的店。
最近兩天,朱新意經常給喬父打電話,讓喬父過去。
喬父給的借口是,他找朱新意有事。
具體什么事,喬父沒說。
喬母當然問了,但喬父一副對她不耐煩的樣子,根本不肯多說一個字。
喬母心中的疑慮愈發重了。
她把自己的手機故意摔在地上,鋼化屏碎裂,她去找朱新意貼手機膜,算是找到了一個合理的借口。
她碎掉的手機膜,就是朱新意幫忙貼的。
到了朱新意的店,朱新意不在,只有劉阿妹在看店。
喬母不認識劉阿妹,但朱新意去家里介紹過劉阿妹,看過照片,想給喬北辰相親。
現在的劉阿妹比之前照片里的劉阿妹白了許多,紅臉蛋褪去,變成白里透紅的粉嫩,雖然穿著土氣不會搭配,可她水汪汪的大眼睛,光滑細嫩的肌膚,無不透露著年輕女人的柔美韻味。
不像喬母,一把年紀,滿臉細紋,皮膚松弛,好像被吹到極限的氣球,放空空氣,只剩一層干癟褶皺的皮包裹在骨骼上,失去所有美感。
喬母沒有搭理劉阿妹,哪怕劉阿妹很熱情,還去后面給她泡了一杯茶。
一個鄉下來的女人,說話做事總是揪著衣角,一副拘謹上不了臺面的女人,喬母還不曾放在眼里。
喬母身為老師文化人,在情趣店里不好多看,保持著非禮勿視,下視四十五度的樣子,偷偷瞄了一圈周圍。
沒有發現什么異常。
可在經過劉阿妹身邊的時候,那股子花露水的味道直沖天靈蓋。
倒不是劉阿妹噴了很多,而是這股熟悉的味道讓喬母遍體生寒。
喬母目光一凜,終于抬眸正眼看向劉阿妹。
“這個季節,有蚊蟲嗎?你怎么噴花露水?”喬母必須確定一下,劉阿妹是今天噴的,還是經常噴。
劉阿妹靦腆一笑,揪著衣角不好意思道,“我們村上的女人都用花露水當香水的,很香又便宜!”
劉阿妹對喬母抬起袖子,“怎么樣?好聞嗎?”
喬母嫌惡捂住鼻子,滿臉驚恐地倒退一步。
難道是劉阿妹?
不可能!
絕對不可能!
她的丈夫可是大學老師,身邊接觸的都是高級知識分子,他是那么酷愛文學,喜歡有學識的人,他們曾經在一起,就是因為她有學識有見解,才會相知相愛。
她的丈夫怎么可能對一個鄉下來的,大字不識幾個的女人動心?
完全不符合喬父的品位。
喬父就算要找,也要找一個比她強的女人,而不是找一個除了年輕,處處比不上她的女人。
往往女人更愿意接受,丈夫出軌一個處處比自己優秀,比自己厲害的女人。
而不是一個處處不如自己,根本不在一個檔次的女人。
至少優秀的女人,可以自我安慰,給自己找個慰籍的借口。
曾經喬父出軌的女人就是一個女博士,學歷高,又優秀,現在也是有名的研究所研究員。
劉阿妹有什么?
土里土氣,說話都帶著一股子家鄉味的鄉土氣息。
喬母不愿意相信,轉身跑出情趣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