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偏廳,頂著雞窩頭的長老,面色古怪的看著許豐年所在的方向,嘖嘖稱奇。
小豐年這一看符道基礎法,便是入了神,到天亮以后也依然沉醉其中。
直到中午時分,他才依依不舍的收起書,下了連云峰,往雞冠山趕去。
因為若是再不走,天黑前他便趕不回雞冠山了。
一路上,許豐年提心吊膽的,總覺得像是有什么跟著自己似的,只能不斷加快腳步。
伴晚時分,許豐年終于回到了石洞。
昨日離開的時候,他在洞口處放了許多樹枝和藤蔓。
見到樹枝和藤蔓都不像有人動過的樣子,護宅符的青光,也照常籠罩著石洞入口,總算是松了一口氣。
搬開樹枝和藤蔓,穿過護宅符的青光,許豐年走入石洞,來到小石室的石床邊上。
但他并沒有直接坐下,而是在石床邊蹲了下來,仔細的看著地面。
這一看,許豐年不由深吸了一口氣,身上的汗毛豎起。
他發現自己故意撒在床前的一層細土,多了幾只鞋印。
這一層細土很薄,而且顏色和地面的完全一致,所以很難被發現。
細土上的幾只鞋印,都是一樣的,說明進入石洞的,只有一個人。
“有人進來過!”
許豐年面色蒼白,明明樹枝和藤蔓都沒有被人動過,護宅符也沒有被破壞,別人怎能進入石洞呢?
“難道是遁地符?”
許豐年突然想到今早在符道基礎法中,看到一種稱為遁地符的符。
他這座石洞的入口,與兩個石室的距離較遠,因此護宅符護住了入口,便顧不上兩間石室。
若是用遁地符,是可以進入石室的。
符按威能和作用分為九等,一等最低,九等最高,遁地符屬于三等符,十分的珍貴,誰又會為了進入一名剛進入外門的弟子住處,而動用一張珍貴三等符嗎?
“是錢休師兄!一定是他!”
許豐年一下就是想到了錢休。
錢休不但知道許豐年的住處,又覬覦周長老所賜的丹藥,不是他又能是誰。
“錢休這次暗中摸入我的住所,卻沒有得到想要的東西,下一次肯定還會再來!”
小豐年又驚又恐,咬牙切齒。
沒想到在太玄仙門之中,錢休依然如此大膽。
他調整著呼吸,強迫著自己鎮定下來,思索應對之策。
“對了,我可以把件事告訴外事堂,或者直接向韓山長老稟報,說錢休想要殺我,奪取周長老賜的丹藥。這樣即便憑這幾個腳印,不能證明錢休進入過石洞,也可以讓他有所忌憚。”
想了片刻,許豐年眼眸一亮。
只要能撐過這幾個月,等他進入了內門,錢休即便有再大的膽子,也不敢再打他的主意了。
不過,現在已經入夜,雞冠山中住的外門弟子又少。
如果此時離開住處,趕往連云峰,一旦半路上讓錢休堵住,就麻煩了。
所以,現在肯定是不能出去,必須熬過今夜再說。
許豐年雖然還小,但心思聰慧,他也知道錢休既然敢暗中摸入他的住處,多半是起了殺人奪丹的心思。
如若他現在遇上錢休,多半是死路一條。
許豐年思索著對策,無論如何先撐過今夜再說。
想了一會,他的臉上突然露出恐懼之色,“不對,錢休師兄有遁地符,他既然可以進來一次,就可能會進來第二次,萬一他再潛進來,我當如何是好?”
他身上的辟谷丸,還能夠支撐二十幾天,就算被錢休堵在石洞中也不怕。
錢休身為外事堂的執事弟子,肯定不能一直守雞冠山,只要小豐年有耐心,肯定有脫身的機會。
但如果錢休遁地進入石洞而來,那許豐年便是也插翅難飛了。
剛想到此處,許豐年突然感覺到地面傳來一陣波動,似乎有什么東西,要從地下鉆出來一樣。
一剎間,他臉色變得皺白,手腳冰涼。
怕什么就來什么,這分明是有人用遁地符,要從地下鉆入他的石洞了。
“逃出去!”
“不對,不能逃,就算來的不是錢休師兄,肯定也是極為厲害的人,就算逃出去,也會被追上,現在只有護宅符能夠救我了!”
小豐年心思轉得飛快,立即沖出了石室。
而就在他沖出石室的瞬間,一道年輕道人一手持劍,一手拈著黃色紙符,便是從石床旁的地面鉆了出來。
這年輕道人,正是錢休!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