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他說這些話的時候，表情十分淡定，情緒掩藏的很好，但是一旁的曲悠然還是敏銳的捕捉到了他眸底的那份隱忍與蕭條……

曲嫣然呢，根本都沒看他一眼，一直避免跟他有眼神的接觸，她現在只想在最快的時間里逼退他，不管用什么方式……

她可以輕易的在父母面前破防痛哭，也可以不把親姐的白眼和責問當回事，可唯獨，她沒法把這個男人曾經帶來的傷害通過簡單的哭或者罵或者笑，就輕飄飄的讓它煙消云散。

她在別的關系上是糊糊涂涂的，但是曾經掏心掏肺的愛情，她不會糊涂……

接下來，何皎儀跟曲勵又簡單了解了曲嫣然現在的住宿環境和工作內容，問了問她漂泊在外這一年經歷了什么……

但得知她居然去做服務員，還送過外賣后，兩口子沒有因為她變得這么獨立而欣慰，反而為她吃了這些‘底層’的苦而心疼的不行，尤其是何皎儀還為此眼睛都紅了。

雖然她自己以前吃過很多苦，也曾經有過風風火火的人生，但是，有了孩子后，她卻變成了一個跟她原來性格完全不同的‘慈母’，愛孩子如命，自己吃過的苦絕不會讓自己的女兒再吃一遍，也不敢想象曲嫣然是怎么挺過來的……

再后來，聊的差不多了，時間又有點晚了，這里也住不下，陳澈提出先送他們回酒店休息。

得知曲嫣然在這里已經穩定下來，不會再‘憑空消失’，幾人便在陳澈的安排下去了十公里外的一個五星級酒店。

開了兩間總統套房，曲悠然跟曲蔚然住一間，曲勵兩口子住另外的一間。

等一切安排之后，快到半夜12點了。

當陳澈準備離開時，曲勵不由得叫住了他。

“我們聊聊，”曲勵在套房客廳的沙發椅坐下來后，久久的注視了他半晌，“說吧，你現在對嫣然，到底是什么感情？”

“………”陳澈頓了一秒，“兄妹之情。”

曲勵的視線還是凝固在陳澈的面龐，看到他臉上的些許消沉，他似乎也明白了些什么。

養了這么多年的兒子，從小看著長大，他還能看不透他的內心嗎……

“我的意思，在嫣然沒找到以前，就已經說得很清楚，”曲勵沉聲道，“如果你真的確定了，能對這份感情負的起責任，我完全可以放你們‘自由’……”

他愛自己的女兒，對這個養子的愛同樣是比海還深。

以前是不明白陳澈在婚戀上的真實想法，后來發生這么多事，他搞清楚以后，不管他選擇自己哪個女兒，他都不想再管，只要他們自己覺得開心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