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再次見面,說不拘束,那是騙人的,不過現在看到蕭寒依然如故,頓時也就放開心思,松開緊握的大手,拍著蕭寒的肩膀哈哈大笑,只是苦了蕭寒,差點被拍地下去……
齜牙咧嘴的跳到一邊,趕緊揉揉發麻的肩膀,不過,好久沒有重溫這樣的感覺了,心里還真有些想念那些軍中的漢子,當初自己在軍營的時候,似乎就沒有這么多操心事。
頭前小東和愣子飛快的出去準備,黑臉漢子也不客氣,一屁股坐在凳子上,上下打量這間會客廳。
”哎呀我說蕭侯,您這房子,起的不錯啊!”
“哪里哪里,我也不懂這個,都是管家在管,哈哈哈……”
“哦?就是剛剛跟我聊天的那個,不錯不錯,蕭侯你可真是吉人天相,去哪里都有人助!”
被人這么夸獎,蕭寒只能傻笑,確實,在外人看起來,蕭寒絕對屬于運氣爆棚的哪一種,平步青云都不足以描述他現在的成就!
可能是坐著不習慣,羅文很快又起身,開始圍著蕭寒的這間會客廳轉悠。
這里其實建起來時間很短,仔細聞,還能聞到一股生石灰味道,家具一半新,一半舊,舊的都是從長安宅子拉回來的,用蕭寒的話說,反正留在那里也是浪費,留下幾個當擺設,其他的全拉回來!
轉到一旁的八仙桌這里,拍了拍暗紅色的椅子把手,知道這樣的椅子都是出自眼前這個少年,羅文心里多少有些感慨,算起來,他是最早認識蕭寒的一批人人。
不過,在那時候,蕭寒還是一個名不見傳的小兵,成天背著藥箱流竄在城里,誰知竄著竄著,到了長安,這小兵就搖身一變,成了大唐的官員,職位還不比自己底,原以為到這就夠逆天了,一個沒有背景,沒有奇遇,沒有天上掉下來的功勞的人走到這一步,早就讓他們這些相熟的人驚訝的無以復加。
可是事實證明,這世界上總有一些逆天的存在!
后來,蕭寒仿佛如有神助,接二連三的憑自己的能力立功,身份也從小蕭變成了蕭侯,而自己,卻還在軍中苦熬資歷,這輩子還看不到有沒有封侯蔭子的一天,果真是人比人,氣死人啊!
“羅兄?羅兄?”
“啊……”
羅文猛的驚醒過來,看著面前一臉奇怪神色的蕭寒,黑臉上都多出了一絲紅色,低頭喝了一口水,平復下亂想的心,軍中出來的人可都是豪爽的漢子,怎么能生出齷齪嫉妒的心?
蕭寒還有些不明所以,笑著打趣道:“在想什么呢?莫不是在想一會吃些什么?”
羅文抬頭哈哈笑了兩聲,掩飾下自己的尷尬,這才對蕭寒說:“這個嘛,來時的路上就想過,哈哈……你可別笑話為兄,你是不知道,自從與你分別,這軍中的伙食是越來越難做了!廚子做成什么樣子都被柴紹主管罵,原本秦王也是好伺候的,現在吃這軍營里的飯食也是直搖頭,我也知道蕭侯你這里的飯食好,可是在軍中,那里顧得上什么味道,我已經吩咐廚子改良了好幾次伙食,就這樣,依然被罵的體無完膚!每次到開飯點,廚子都嚇得腿都打哆嗦……”
“哦?哈哈哈,能想得到,能想得到!”
蕭寒見羅文說的風趣,也是哈哈大笑。軍中的飯食,現在想想都是噩夢,也難為那些人吃了這么多年,都沒被藥死……
尷尬的事和朋友一說,也就變成了趣事,羅文陪著蕭寒笑完,伸手指了指外面道:“吃飯的事倒也算了,可這水泥可真是要命了,家父就是做軍需的,可是這水泥作為軍需品,家父可是真沒遇上,啥經驗都沒傳授給我,你不知道,往西北走,要不是隔壁,就是草原,戈壁還好,草原可就難辦了,那里的天,說下雨就下雨,根本就沒有任何一點預兆,有的時候看大太陽還在頭頂上,轉眼間大雨就澆了過來。
水泥是蕭侯你弄出來的,你比我們都清楚,這東西就不能沾水,粘上水就凝成硬結,根本就不能用了!
所以但凡每次下雨,我們兄弟都搞得和打仗一樣,瘋了一般給它蓋東西,就怕它被雨水淋濕!結果一場雨下來,往往除了水泥是干的,其他的都濕透了,弟兄們都和泥猴一樣,在雨里大眼瞪小眼……”
羅文說的輕松詼諧,但是蕭寒還是從里面聽出了濃濃的疲憊,這賊老天,就沒讓人好過過,不管是士兵還是農戶,又或者正在爭權奪利的高官,沒有一個敢懈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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