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脈天賦孕育而成!?”
陸長生眼眸微凝,心中驚訝。
雖然通過龜仙老祖的實力,以及金翅天鵬的話語,陸長生猜到對方血脈非同一般。可能超過自己當前的所有靈寵。
可血脈天賦,竟然可以孕育出一尊元嬰中期修士的分身,這也不可思議了吧?
這是何等珍稀血脈?
至少他身邊靈寵的血脈天賦,遠遠沒有與之比肩的效果。
似乎怕陸長生不信,龜仙老祖看向鎮海老祖。
但見兩人渾身氣機流轉,竟然渾然一體。
如果說,先前兩人只是氣質,神韻有幾分相似。
此時隨著氣機交融,兩人仿佛一對同胞兄弟。
即便陸長生看到這等情況,也一陣驚疑,驚嘆。
這一刻,他明白,為何兩人關系如此深厚;
為何自己見到龜仙老祖,會有一股吉兆;
為何早年在覆海宗卜算情況,無論怎么卜算,都有著冥冥吉兆,大吉之兆!
因為,只要鎮海老祖喚來本體,自己便可通過役妖符,收服這頭頂級妖王!
通過這頭頂級妖王,他便可間接掌控鎮海老祖,鎮海七宗!
這等豐厚收獲,完全配得上大吉之兆!
“你本體為什么妖獸?血脈品級如何?”
陸長生繼續詢問。
方才雖然見到龜仙老祖的本體模樣,可他并不認識。
無法判斷血脈品級。
此話一出,龜仙老祖與鎮海老祖皆微微驚訝。
眼前的陸長生身為“東皇傳人”,怎會不認識自己的本體?
盡管他孵化時,先天不足。
可通過形態模樣,還是可以辨認出,為御海山,鎮山圣獸玄冥山海龜一脈。
難道此人不是東皇傳人!?
想到方才,陸長生的“東皇鏡”打出一道太陰玄光。
又使用出役妖符這等匪夷所思的手段,龜仙老祖立即猜到,對方很可能不是東皇傳人。
而是一尊來歷神秘的可怖存在。
“主上,我本體乃純血真靈玄冥山海龜。”龜仙老祖連忙恭聲回道。
話語間,臉上不由自主流露出一股自豪,自傲之色。
不過他擁有自豪,自傲的資格。
世間妖族,皆以真靈血脈為榮!
當體內真靈血脈達到一定級別,便為低階真靈血脈。
低階真靈血脈之上,有著中階真靈血脈、高階真靈血脈,然后才是純血真靈!
即便他孵化時,先天不足,血脈遠未達到純血真靈地步。
可血脈品級仍位于中階真靈之上,堪比一些高階真靈血脈,勝過諸多妖族!
“純血真靈?”
陸長生眉頭輕挑,只知道真靈分為低階、中階、高階、以及頂級真靈。
并不清楚純血真靈屬于什么級別。
不過現在情況,他也沒有詳問這些。
而是繼續詢問道:“你血脈天賦孕育分身,可有什么限制?你身為妖族,為何孕育的分身,會成為鎮海七宗的老祖?”
鎮海七宗的老祖竟然為妖族分身,這等消息傳出去,簡直驚世駭俗。
所以陸長生很想知道,對方怎么做到的?
“我本是鎮海七宗的鎮宗圣獸,太上長老,由于鎮海七宗的靈脈環境有限,在星宿海這邊難以繼續修行成長,便通過血脈天賦孕育鎮海,本體前往禁忌海修行。”
“這種血脈天賦孕育分身,每頭玄冥山海龜一生只能孕育一個,哪怕死亡也無法重新孕育,且損耗巨大,分身永遠無法超越本體。”
龜仙老祖身形佝僂,脊背隆起,如同一頭馱負著巨物的老龜,恭聲說道。
“鎮海七宗的鎮宗圣獸,太上長老......”
陸長生心中恍然。
還以為這只老龜通過血脈分身,鳩占鵲巢,搶奪了鎮海七宗。
沒想到人家本就是鎮海七宗的圣獸,太上長老。
只是星宿海這邊已經容不下他成長了,選擇孕育一具分身,繼續照看鎮海七宗。
“不愧是傳承數千年的頂級勢力,這等底蘊,簡直恐怖......”
陸長生心中驚嘆。
須知,鎮海七宗作為星宿海頂級勢力之一,本就實力恐怖,常年擁有七八名元嬰真君坐鎮。
這等情況下,竟然還有一頭不為人知的頂級鎮宗圣獸,太上長老。
這等實力,簡直恐怖!
若非他有著役妖符,今天即便不翻船,也要狼狽而逃。
“你放心,只要你安心臣服于我,你依舊是鎮海七宗的太上長老,不會限制你過多自由。”
陸長生朝龜仙老祖淡淡說道。
知道這等強者,頂級妖王,需要一些面子。
不可能完全如奴仆,靈寵一般對待。
雖說擁有役妖符,他一念之間便可掌控對方生死,或者讓它生不如死。
可這樣做,容易激起對方逆反心理,不愿忠心為他做事。
況且,對方將鎮海老祖留下,道出自身辛秘,怕是也有幾分當做籌碼的意思
自己雖然掌控了他,但并未掌控鎮海老祖。
而他,可以掌控鎮海老祖,幫自己管理鎮海七宗。
說完,陸長生看向旁邊的鎮海老祖,冷聲說道:“交出一滴心頭魂血,再放開身心,由我種下禁制!”
雖然鎮海老祖被龜仙老祖掌控。
可不在后者身上布下些許禁制,他豈能放心?放過對方!
“這......”
鎮海老祖與龜仙老祖雖為一體,但有著獨立意識。
如今龜仙老祖已被對方的符令禁錮奴役,成為奴隸。
自己若是再交出一滴心頭魂血,被種下禁制,也將淪為一樣下場。
但他也明白本體的想法。
只要人還活著,就有機會擺脫禁制的希望。
見龜仙老祖神色漠然的向自己點頭,鎮海老祖輕嘆一聲,在眉心一劃,臉色蒼白的逼出一滴心頭魂血。
陸長生接過這滴心頭魂血,然后對鎮海老祖種下一道道禁制。
雖說他的禁制,遠不如役妖符,對方有可能擺脫。
但有著手中這滴心頭魂血,只要感應到對方破解自己布下的禁制,便可通過《萬厄毒靈秘典》,將對方咒殺。
即便兩人修為有一定差距,不付出代價下,難以直接咒殺。
但限制眼前的鎮海老祖綽綽有余。
而且《萬厄毒靈秘典》、《神機百煉訣》都有著數種控制他人的手段。
等回去后,他可以將這滴心頭魂血作為媒介,煉制一道禁制令牌,進一步掌控對方!
做完后,陸長生還想詢問龜仙老祖鎮海七宗的事情,以及星王與星月殿情況。
但感應到玄劍真君來到大陣外,向鎮海老祖說道:“你去將覆海宗的情況處理下。”
盡管剛才戰斗,不過須臾片刻。
可對覆海宗造成的破壞,卻難以計量。
現在奴役龜仙老祖,還附帶一個鎮海老祖,讓他下意識將覆海宗,乃至整個鎮海七宗,都當做自家產業。
這種情況下,自然要盡快止損,安撫。
“是。”鎮海老祖深吸一口氣,看向被金翅天鵬壓制的四階妖王,招了招手,然后對覆海宗情況善后。
金翅天鵬看著到嘴的食物沒了,很是不甘心。
“放心,晚點再補償下。”
陸長生朝金翅天鵬說道,準備晚點帶他前往獸神山飽餐一頓,與龜仙老祖走出覆海宗。
......
此時此刻,覆海宗外。
玄劍真君一襲雪白長袍,手執法劍,凝望著眼前的覆海宗。
前不久,他正在遠處島嶼閑逛,打探了解星宿海情況。
忽然感應到覆海宗方向傳來浩大動靜與波動。
意識到這是有元嬰級別修士斗法。
想到陸長生前往覆海宗打探情況,立即猜到,很可能是陸長生與覆海宗的元嬰真君爆發戰斗。
雖然根據波動情況,有些不對勁。
但考慮到兩家已締結盟約,玄劍真君還是第一時間趕來查看情況。
可當他趕來覆海宗時,這邊戰斗動靜卻戛然而止。
“王城主?”
玄劍真君并未強行破陣闖入,而是通過傳訊符對陸長生呼喊,詢問情況。
畢竟,這等元嬰宗門,一旦進去,想要再出來,就沒有那么容易了。
就在這時。
幽藍色的覆海宗大陣一陣漣漪波動。
一名身著玄袍大氅的英武男子,與一名身著玄色寬袍,龜形龜背的老者從中走出。
“王城主?”
玄劍真君看到陸長生,立即出聲喊道。
隨后神色驚疑的看向慢陸長生半步的龜仙老祖。
盡管龜仙老祖身上沒有絲毫氣機法力,如同一名老仆般。
可修為到了元嬰級別,越是這種毫無氣機,無法看透的人,越恐怖!
“玄劍道友。”
陸長生微笑頷首,一臉云淡風輕。
不過略微紊亂的氣血法力,還是告訴玄劍真君,他剛剛與人動手,爆發了一場戰斗。
“剛才我與鎮海老祖做上一場,目前已經止戈,正準備和談,道友等我些許時日。”
陸長生向玄劍真君說道,并未講說自己收服鎮海老祖這種話語。
畢竟,這等事情若是傳出,容易引起不必要的騷動與混亂。
現在最好就是維持原樣。
通過鎮海老祖管理著鎮海七宗,向自家輸血。
等自家有了實力,再徹底整合,明面上接管。
否則鎮海七宗易主的消息傳出,必然惹來星宿海其他勢力的打探。
尤其鎮海七宗被自己殺廢,現在沒有幾名元嬰真君坐鎮。
一旦被人看出外強中干,高端戰力不足,怕是守不住現在地盤。
“嗯!?”
玄劍真君心中驚疑。
不知陸長生過來打探消息,怎么就與鎮海老祖止戈和談了?
有這實力,你不早和談?等到現在?
對方不會是被鎮海老祖脅迫了吧?
但陸長生現在模樣,并不像被人脅迫的樣子。
況且對方戰力,除非多名頂級元嬰伏擊,否則難以短時間將他鎮壓。
“既然如此,在下便在這邊等候道友,若是有什么事情,道友可直接向我傳信。”
玄劍真君頷首說道,沒有進入覆海宗等待。
一方面,通過剛才打探,他知道鎮海七宗的實力與陸長生說的一樣,明面上共有八名元嬰真君,實力恐怖。
另外方面,也是忽然爆發的戰斗,轉眼間就止戈,讓他摸不著頭腦。
甚至懷疑,陸長生會不會故意用這等方式,誘自己進覆海宗。
無論如何,一旦進入覆海宗這等四階禁斷大陣,他都將十分被動,還是不入為好。
“好。”陸長生點頭,沒有勉強,與龜仙老祖回到覆海宗,繼續詢問他情況。
“我名龜,主上稱呼我為老龜便可。”
龜仙老祖見陸長生詢問自己名稱,立即恭謹說道。
被役妖符禁錮奴役后,他的心神會被逐漸影響。
不僅對陸長生毫無反抗之力,還會漸漸心生臣服。
等時間一久,連掙脫禁制的心思都將徹底熄滅。
這便是役妖符的恐怖之處!
“目前鎮海七宗情況如何?除了你外,可還有什么元嬰修士,四階妖王?”
陸長生詢問道。
雖說他對鎮海七宗情況有著大致了解。
但這種可以通過購買獲知的情報信息,十分有限,不可能了解到一個勢力的真正底蘊。
龜仙老祖雖然對鎮海七宗情況了解,可他前往禁忌海數百年,許多詳細并不清楚。
需要將鎮海老祖喊來。
“鎮海七宗一直維持著七名元嬰修士......”
鎮海老祖過來后,表示為了節約資源,鎮海七宗一直故意控制著元嬰數量。
除非有天賦異稟之人脫穎而出,靠著自己沖擊元嬰,宗門才會推上一把,出現多名元嬰修士。
如今被陸長生斬殺三名,只剩下震海真君,凌波真君,吞海真君,以及溟海真君。
說到溟海真君,鎮海老祖心中猛地一個激靈。
想到一年前,他從溟海真君稟報的消息知曉,陽明真君有著子嗣,命對方去擒獲,收集對方子嗣精血。
現在一年過去,也不知道情況如何。
“嗯?”
陸長生神識堪比元嬰中期,又在鎮海老祖身上布下諸多禁制,瞬間洞悉到他情緒不對勁,有些心虛。
當即眸光凝視著他,詢問有什么事情瞞著自己。
“兩年前,主上您斬殺平海,覆海幾人后,我便命溟海去打探主上消息,得知主上有著子嗣,所以讓溟海花費資源,請勢力去擒拿......”
鎮海老祖硬著頭皮說道,也沒想到才一年時間,自己便淪為對方奴仆。
這一刻,他對星王簡直恨透了。
若非對方急著要出手,他定然會做好萬全準備,進行多方面試探后,再選擇出手。
倘若通過對方子嗣推算,試探出更多情況,說不定就不會落到如此境地。
鎮海老祖不敢多想,面色苦澀的說道:“這才過去一年,溟海應該還未動手,我這便去通知她......”
“你找死!”
陸長生聞,面色驚怒,渾身氣血法力涌動,直接一拳朝眼前的鎮海老祖轟去。
溟海真君再如何,也是一名元嬰修士。
一名元嬰真君對自家兒女動手,其根本沒有還手之力。
“噗!”
鎮海老祖不敢還手。
但也不敢輕易硬撼陸長生四階中期體魄的一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