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父……”南宮落月心急如焚,腳步踉蹌地急忙奔到南宮諾身旁。
入目所見,是他那鮮血淋漓、慘不忍睹的身體,南宮落月眼眶瞬間泛紅,下意識地想要伸手去攙扶。
然而,南宮諾卻虛弱地抬起手,微微顫抖著,聲音沙啞且微弱:“不……不必……”
此刻,他的臉早已被鮮血糊滿,根本辨不清面容,只能瞧見一雙眼睛里透出的疲憊與無力。
南宮落月神色恍惚,像是失了魂魄一般,嘴唇顫抖著張了又合:“祖父……你怎么了……”
“沒事……祖父沒事。”南宮諾輕輕搖了搖頭,那聲音仿佛是從喉嚨最深處擠出來的,帶著無盡的疲憊與虛弱,
“你回來就好,但……莫要反抗……接受這一切……”
他頓了頓,似乎用盡了全身力氣,才接著說道,
“不然……后果不堪設想。”
就在這時,一位身形挺拔的中年人從人群中站了出來,臉上帶著無比恭敬的神情,腳步沉穩地走到南宮落月身邊。
只見他手中突然出現一把法杖,那法杖周身散發著神秘的氣息,刻滿了古老而晦澀的符文。
中年人“撲通”一聲跪在南宮落月身旁,雙手高高舉起法杖,聲音洪亮而莊重:
“落月尊上,請接神杖!”
“為何?”南宮落月連眼角余光都沒分給這個中年人,一雙眼睛緊緊盯著南宮諾,滿是困惑與不解,
“他們將我們害成了這樣……我為何還要接受他們給的榮譽?”
“唉……”南宮諾那被鮮血浸泡得有些渾濁的雙眼,滿含著愧疚與無奈,幽幽地嘆了口氣,看向南宮落月,
“是祖父沒用,哪怕你回來了……也不能保護好你……”
“這……”南宮落月唇角劇烈地顫抖著,心中五味雜陳,
“那……他們為何說你是……觸犯禁忌之人……”
“此事……”南宮諾再度搖了搖頭,眼中閃過一絲復雜的感激,
“還是因為你,我才得以活下來……”
“嗯……”南宮落月沉默了片刻,思緒有些紛亂。
她緩緩轉頭,看向那中年人遞到自己面前的法杖。
這把法杖她再熟悉不過,正是定天神杖。
此杖乃是南宮帝族的鎮族之寶,相傳是當年“天”所賜予,自那以后便被南宮帝族奉為圣物,尊貴無比。
按照族規,唯有南宮帝族的最高領導者,也就是族長,才有資格獲得使用權。
哪怕是之前的大長老,也無緣觸碰這把神杖。
看著眼前的鎮天神杖,南宮落月眼中閃過一抹掙扎與猶豫。
她心里清楚,若是接過這把神杖,便意味著要成為南宮帝族的族長。
一旦接受了這份使命,她的一生恐怕都要被束縛在此。
畢竟,這神杖可不單單是一把武器,更是一種象征,一種沉甸甸的因果。
一旦接受,她自身的氣運便會與南宮帝族緊緊相連,從此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甚至要與南宮帝族共存亡。
她的內心深處,并不希望如此。
她對南宮帝族,沒有絲毫的歸屬感,對于那高高在上、神秘莫測的“天”,更是沒有任何尊崇與敬畏之意。
更何況,她的心里早已有了牽掛之人。
那抹白衣飄飄的身影,宛如烙印一般,深深地刻在了她心底最柔軟的地方,讓她無法忘懷,更無法舍棄。
她真的不想離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