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了。”憶無情眼中兇光一閃,“我看你們父子就不錯。”
“……”聽到憶無情的話,洛君來意外的沒有太大反應,而是幽幽一嘆。
“你還是不肯放了我。”洛君來無奈道。
“想殺我的人,我不會放過。”憶無情語氣平淡。
“想殺你的人很多,難不成你能全都殺了?”洛君來反問道,語氣中帶著一絲譏諷。
“或許吧。”憶無情微微一笑,“況且,我也不算是師出無名,畢竟你與你兒子,這些年殺的人,太多了。”
“無數天驕死在你手中,而不是你兒子手中。”
“你幫助你兒子殺人,想要讓他變強。”
“但卻培養出心境如此脆弱的他。”
“相反,葉河,你培養的很好。”
“呵呵。”聽到憶無情的話,洛君來呵呵一笑,眼神中帶著一絲落寞,
“那孩子,我沒有教給他什么,一切……都是他自己爭取而來。”
“有時候我就在想,若葉河真是我兒子,那該多好。”
“但……他不是。”
“所以……我收下他唯一的目的,便是成為我兒子的養料!”
“我期望著他在古路內得到機緣,從而將他的身體發揮到極致,讓我兒子更強!”
“但,我還是等不到了。”
聽完他的話,憶無情神色平淡,雙眸仿若深不見底的寒潭,毫無波瀾,他對著洛君來,緩緩伸出手。
“我有一個請求。”洛君來的聲音驟然響起,帶著幾分難以掩飾的顫抖,打破了周遭死寂般的沉默。
“說。”憶無情的嘴唇輕啟,吐出的字眼簡短而冰冷,像是裹挾著寒霜。
洛君來抬眸,望向憶無情,眼中滿是掙扎與哀求,聲音微微發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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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想看著我兒子死在我面前。”
他低下頭看了看昏迷中的洛齊,腦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現出他小時候的模樣。
“還是小時候討人喜歡。”他心中默默想道。
洛齊是他在這世間唯一的牽掛,即便他們父子二人雙手都沾滿罪惡,這份舐犢之情卻從未有過絲毫削減。
“好。”
憶無情眼中寒光一閃,周身氣息陡然一凌,手心處,濃郁的黑氣如洶涌的墨汁般彌漫開來,
眨眼間,一抹深邃的黑色漩渦便在他掌心緩緩浮現,散發著令人膽寒的氣息。
剎那間,一股排山倒海般的強大吸力猛地朝著洛君來席卷而去。
洛君來的身體晃了晃,像是被這股力量狠狠撞了一下。
他緩緩閉上雙眼,臉上滿是無奈,沒有做出絲毫反抗。
他心里比誰都清楚,反抗不過是徒勞。
盡管他的實力遠在憶無情之上,可憶無情身旁,還站著一位足以讓他望塵莫及的強者。
一旦他反抗,或者耍什么小心思,等待他和兒子的,恐怕是比死亡更可怕的折磨。
他自己的生死早已看淡,這一生,他作惡多端,雙手沾滿鮮血,本就沒什么可留戀的。
可兒子是他的命根子,是他心底最柔軟的地方,是他在這冰冷世間唯一的溫暖。
就算是死,他也絕不愿死在兒子之后,絕不想親眼看著兒子在自己面前遭受痛苦、走向滅亡。
洛君來的身影在那強大的吸力下,逐漸變得虛幻,好似風中殘燭,隨時都會熄滅。
最終,他化為一團若有若無的黑霧,緩緩沒入了憶無情手心中那深不見底的旋渦之中。
吸收完之后,憶無情收回了手,眼中閃過一抹黑氣。
洛君來可是大帝九層天,現如今他可不能完全吞噬。
但,慢慢來就好。
這時,一道略顯興奮與崇拜的聲音在憶無情身后響起,
“公子太厲害啦!這可是一位古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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