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句話，瑩瑩如夢初醒般，語氣恢復正常。

“噢噢，好的爸爸。那夏夏拜拜，咱們上幼兒園的時候再見！”

“嗯，再見。”

夏無累垂下眼眸，掛斷了電話。

那是瑩瑩身為玩家的潛意識嗎？把名字告訴自己，又有什么作用呢？

“溫瑤，你還記得，江雪的名字嗎？”

聽到夏無累這么問，溫瑤腦子一頭霧水：“江雪的名字不就是江雪嗎？”

“不是，她后來一起玩的那些小朋友，叫她什么？”

溫瑤還真有點印象，在夏無累沒在幼兒園的時候，她經常跑去找李詩涵，偶爾也有遇到江雪。

“我記得，是叫她小雪。”

夏無累抿了抿嘴：“她的名字，可能被剝奪了。”

夏無累將電話內容告訴溫瑤，溫瑤一下子便想到了其中關竅。

“難道名字能幫她們找回自我？！”

“或許是吧。”

到了這個時候，她們也沒辦法做什么了。

似是知道她們即將離開，余沛玲晚上這一餐準備得十分豐盛。

只是在夏無累幫忙洗碗的時候，余沛玲狀似無意問道。

“寶貝，不能留下來嗎？”

夏無累一頓，看著自己沾滿水珠的手，不知道說什么好。

余沛玲將夏無累從小凳子上輕柔抱下，蹲在她面前與她平視，眼神中有些許討好。

“待在媽媽這里，你會很安全，不用面對外面的危險和苦難，媽媽會一直保護你的。”

“還有這個，雖然有些麻煩，媽媽也可以為你解決。”

余沛玲伸出手，指尖輕點了點夏無累的肩膀。

夏無累愣住了，她的肩膀上，綻放著一朵繁復美麗的黑色花朵。

是那只名為“熙”的鬼怪所留下來的印記。

余沛玲竟然能清除這個印記嗎？這倒是讓夏無累有些意外。

不過這是余沛玲的世界，在她的地盤，其他高級鬼怪也無法隨意造次。

見夏無累還是沒說話，余沛玲有些急切。

“難道你不喜歡媽媽嗎？”

“喜歡。”夏無累老實點頭。

說不心動肯定是假的，有這么一個遮風避雨的地方，不用去面對詭異莫測的鬼怪，也不用為生計奔波，還有疼愛自己的母親。

如果這一切能在夏無累剛來到透前界的時候實現，她做夢都能笑醒。

可是現在，她真的想要這些嗎？

夏無累摸了摸肩膀，心里已經有了答案。

“媽媽，留在這里，我會一直是你的女兒，但是。”

夏無累捧住余沛玲的臉，黝黑的瞳孔中滿是認真。

“媽媽，你希望我能長大，不是嗎？如果留下，我永遠成長不起來。”

余沛玲一怔，想起了自己說過的話。

――等你長大，媽媽就算再不舍，也不會阻止你展翅高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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