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羅宗,坐落于封州境內,大晉十大魔宗之一,昔日曾占據魔宗之首數千年之久,是赫赫有名的超級宗門。
然而隨著宗門上一位化神期大長老坐化,陰羅宗魔道第一的地位便開始動搖了,直到千余年前天魔宗崛起,便徹底從第一的寶座跌落。
但即便如此,陰羅宗在整個大晉也依舊是排名靠前的大派,輕易沒有誰敢招惹的。
然而卻沒有人知道,此時的陰羅宗內部,伴隨著一些流蜚語的出現,已經開始人心惶惶。
十余年前,大長老乾老魔方在宗門秘地的本命元神燈突然熄滅,意味著他已經隕落,這對于陰羅宗而絕對是難以承受的打擊。
乾老魔雖然是元嬰后期修為,但其實力在同階中是數一數二的,沒有了對方坐鎮,僅剩的另一位后期強者房宗主瞬間變得獨木難支。
尤其隨著乾老魔的隕落消息不可避免的逐漸傳開,附近區域其他的宗門也同樣開始蠢蠢欲動起來。
此時的陰羅宗內部,議事大殿中,十數道身影分坐各處,盡都一臉凝重的商議著什么。
主位上端坐之人,若墨居仁在此定可以第一時間認出來,赫然便是昔日天南邊境之戰,與他有過一場較量的那位房宗主。
旁邊還有一人,是一位身著紫色宮裙的冷艷美婦,正是其夫人。
「怎么樣,可查到了什么?」收起有些紛亂的思緒,房宗主再次看向前方不遠處,那里站著一名黑袍裹身的中年男子,結丹后期修為。
「雖然沒有確切的證據,但根據已經掌握的一些蛛絲馬跡分析,極大的可能應該是血骨門。」黑袍男子斟酌了一下,隨即回答道。
「血骨門!」房宗主神色一沉,目中滿是殺意。
半月前,宗門一隊外出辦事的弟子突然失去了聯系,生死不知。
第一時間他便派出了人手開始四處查探,卻沒想到竟是這樣的結果。
同為魔道大派,血骨門的實力同樣不弱,但比之陰羅宗還是有著一定差距的,以往也從來不敢輕易做什么,卻不曾想大長老出世的消息剛剛傳開,甚至還不能百分百確定,對方便按耐不住了。
「畢火這老東西還真是好大的膽子,敢對我陰羅宗弟子出手,簡直是找死。」
「還請宗主下令,我等立刻去往血骨門,讓畢老怪給一個交代!」
「不能沖動,或許出手的只是血骨門
「是啊,宗門眼下危機四伏,若真與血骨門來一場大戰,即便最終取勝,也定然是兩敗俱傷的結局,屆時又該如何應對其他可能出現的危機……」
「難道要忍了不成?那豈不是更加讓人覺得我陰羅宗軟弱可欺,是真的出問題了?恐怕到時候麻煩更大……」
「我并非那樣的意思,畢竟殺了我宗門弟子,自然不能無動于衷。不過卻不能盲目沖動,利必須要考慮大局……」
「……」
在場眾人群情激憤,恨不得直接殺上血骨門,但也有理智的存在,連忙出聲制止。
「你確定是血骨門?」一位滿頭白發,身材略顯佝僂,但皮膚卻紅潤異常的老者忽然看向黑袍男子,再次問道。
「不敢說百分之百,但絕對在九成以上。」說著,黑袍男子便手掌一翻,將一枚玉簡取了出來,同時恭恭敬敬的遞給了對方。
老者也不遲疑,當即將心神沉入其中,開始查看起來,不過轉瞬的功夫,其原本平靜的臉頰上瞬間殺意彌漫。
枯瘦的手掌輕輕一推,那玉簡便飛到了主位之上,
「此事應該是真的,不過方才凌師弟幾人所也不無道理,還請宗主三思。」
「您老人家有什么建
議?」看過玉簡中的內容,房宗主并沒有立刻做決定,而是頗為恭敬的詢問道。
在陰羅宗,白發老者雖然只有元嬰中期巔峰的修為,但卻是在場中輩分最高之人,即便他身為一宗之主,面對老者也會保留一分客氣。
「乾小子突然隕落,對我們而影響太大了,宗門整體的實力已經大打折扣。若貿然與血骨門開戰,最終定然是兩敗俱傷,我陰羅宗也會因此而徹底淪為二流宗門,得不償失啊……」白發老者想到當下的形勢,不禁無奈的嘆了口氣。
聽到老者這么說,在場原本還有些群情激憤的諸位長老們紛紛啞了火。
他們也回過神來,如今的陰羅宗已經不是從前了,眼下最重要的是如何自保,韜光養晦,以便積蓄力量東山再起,可沒有條件發動宗派大戰的。
然而事實雖是如此,但心中卻怎么會不憋氣?曾經那般輝煌,不可一世的陰羅宗被血骨門這般欺到頭上,真要忍氣吞聲不成?
「大長老所不無道理,在如今的節骨眼上的確不宜發動大規模的爭斗,但若是不管不顧也同樣不行,那樣會更加讓人覺得我陰羅宗軟弱可欺。
我們其實可以換個思路,沒必要大動干戈,打蛇打七寸,同樣可以起到震懾的作用。」思索片刻,房宗主忽然似笑非笑道。
「打七寸?」眾人盡都怔了一下,卻在此時,一旁的冷艷女子卻嫵媚一笑道,
「夫君的意思是,針對畢老怪?」
「知我者,夫人也。」房宗主呵呵一笑,而聽到此話的眾人也隨之反應過來,紛紛露出恍然之色。
「宗主的意思我們明白了,不過那畢老怪實力不低,想要拿下對方可不容易。」
「這我當然知道,因此這件事還需要從長計議。」房宗主嘆了口氣,他也知道此事很難,那畢老怪不只是實力強,行事更是素來謹慎,輕易很難找到破綻。
但即便如此,這件事也必須要做的,一來是表明陰羅宗的態度,二來也是為了宗門日后的發展。
血骨門同樣是封州大派,與陰羅宗存在天然的競爭關系,以往本宗強大,自然無需理會對方,但隨著大長老出事,一些事情便需要慎重考慮了。
「那本宗弟子們失蹤的事情又該如何處理?」再次有人問道,房宗主也沒有遲疑,隨即陰森一笑,
「血骨門行事毒辣,得罪的敵人不知凡幾,可以將這些人都找出來,他們便是極好的棋子,屆時只需要暗中支持,甚至推波助瀾便足可以給血骨門造成難以估量的損失。」
「宗主英明。」
「此法實在高妙,我怎么沒有想到?」
「打造一支棋子隊伍,比我們親自出手要更加合適,無論輸贏都不會影響到我們,所損失的不過是一些資源罷了。」
「……」
眾人七嘴八舌,卻顯然都很認同這樣的辦法,同時也各抒己見,將了解到的,血骨門昔日曾得罪的諸多死對頭們逐一說了出來。
這些在封州地界都不是什么隱秘,而且這些死對頭們的實力不低,但卻因為是散修,亦或者中小型勢力,以往各自為戰,即便被血骨門欺壓也無能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