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多貴親自送到門口外,躬送林豐等人離開。
然后,錢-->>多貴四處掃視了一眼,扭身回了宅院。
伏在房頂的兩個人,其中一個繼續趴伏著,另一個則起身輕輕滑下房頂,消失在黑夜里。
王家,家主王裕生被輕輕晃醒,睜開眼睛一看,是伺候自己的貼身丫鬟。
丫鬟見他睜開眼睛,便把嘴巴湊近了王裕生的耳朵。
低聲道:“老爺,林豐子時一刻,去了錢多貴的宅子,兩輛馬車,抬走了四個箱子。”
王裕生頓時沒有了睡意,示意丫鬟把自己扶起來坐著。
兩只陰翳的眼睛,盯著黑乎乎的床幔。
別看王裕生在錢家和紀家面前穩如泰山一般。
其實心里很是忐忑,誰都知道林豐的手段,清水軍也不是一般的強。
若是林豐不顧一切,強推過來,自己肯定是抗不住的。
他已經動用了所有關系,企圖保住自己在府城的家業。
不管怎么說,這份家業,是祖上傳下來的,已經傳承了幾百年,不能敗在自己手里
錢多貴是要單獨行動么?
他放棄了同盟,只想保住自己的家業?
錢多貴給了林豐什么寶貝?
或者,林豐給了錢多貴何種承諾?
各種問號,在王裕生的腦子里亂轉。
一向穩如老狗的他,面對黑巾軍也沒如此惶恐過。
錢多貴送走了林豐,終于松了口氣。
按照自己的計劃,將籌備好的幾箱子財寶送到了林豐手上。
他也沒想到有如此順利,林豐貪財到如此程度。
竟然一天都等不了,半夜三更便上門索要。
雖然沒有承諾什么,但是,財寶都收了,想來自己這個家業算是保住了。
錢多貴已經睡不著,自己坐在椅子上,讓下人沏上茶,慢慢回味著剛才的經過。
突然,他渾身一激靈,心中暗道不好。
林豐上門,恐怕瞞不過王裕生和紀重連。
三人已經說好,等明日夜間,邀請林豐上門,共同奉上財寶和美人。
誰知林豐半夜登門,自己被迫先將財寶送了出去。
這如何解釋?
與此同時,紀重連也收到了情報,說林豐半夜登門,拿走了錢多貴的幾個箱子。
紀重連性子直,脾氣火爆,當時就惱了。
抬手將床前的一個茶壺給砸到了地上。
“好你個錢胖子,竟敢瞞著老子做交易,林豐不好惹,難道老子就那么好欺負!”
他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起身讓丫鬟穿戴好衣服,帶了幾個家丁,出門直奔王家。
正好王裕生也睡不著,琢磨其中的關竅。
聽說紀重連登門,連忙讓人請進書房。
“老兄,你聽說沒,錢胖子私下跟林豐做了交易,恐怕已經出賣了咱們兄弟。”
王裕生擺擺手,示意他稍安勿躁。
“重連,且息怒火,咱倆分析分析再說。”
“老兄,還分析個甚,這錢胖子就是個墻頭草,滾刀肉,心眼子黑透了家伙。”
王裕生苦笑:“重連吶,你怎知道那林豐就答應了錢多貴?”
紀重連瞪著大眼珠子。
“錢都收了,俺從來沒聽說過,收了錢不辦事的。”
“既然那林豐如此貪財,咱也送便是,多送一些,先保住府城的家業,回頭再與錢多貴理論。”
.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