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永軍向來如此,每次問他要錢,就像要他的命一樣,滿臉不情愿。
路北方一瞧阮永軍拉著張苦瓜臉,嘴角耷拉著,便知道,他又要開始那套婆婆媽媽的陳詞濫調了,什么省里這兒需要錢、那兒也得用錢,省財政早已捉襟見肘,入不敷出等等。
只是,路北方現在,哪有心思聽他叨嘮這些!
趁著阮永軍還在打理思緒,路北方按捺不住心中的焦急,擺出其中利害關系道:“永軍,您可得清楚啊!當下這天氣這么干旱,直接沖擊的,可是全省的脫貧成效啊!您想想,本來農村貧困人口,就指望著地里有點收成,國家再給些補貼,勉強脫個貧。可現在要是地里顆粒無收,連基本的生活保障都沒了著落,脫貧自然就難上加難了!如此一來,到了年底,天際城來驗收的時候,全面脫貧就成了句空話。到時候,咱們怎么向上交代啊?”
阮永軍何嘗不明白這其中的利害關系呢!
他當然知道,若是浙陽全面脫貧驗收不過關,意味著他作為主要省領導,極有可能面臨問責的問題,到時候自己這政治生涯,可就蒙上了一層陰影。
想到這兒,他的眉頭皺得更緊了,眼神中透露出一絲慌亂。
不過,在路北方拋出這問題后,阮永軍不再婆婆媽媽,而是在辦公室里來回踱步,腳步急促而沉重。
當然,他腦中,也在思索破局之道。
過了分把鐘,阮永軍終于停下步子,迎著路北方充滿期待目光道:“這旱成這樣,肯定要救災!只是你一上來,就要四五億!哪有這么多錢!得了……就這事,我先和烏書記商量商量!你呢,最好弄個方案出來,看看哪方面需要支援?這省里的錢下去,又如何發揮最大成效?!明天早上,烏書記就回來了!!”
路北方聽阮永軍這答復,倒還算滿意。
畢竟,這回阮永軍并沒有一口回絕,也算是邁出爭取資金的關鍵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