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星河眼中閃過一絲精光,語氣變得異常堅決,“若蘇家的請柬送到崔家,備上厚禮!這場婚宴,我崔星河,必須親臨!”
崔健深深看了崔星河一眼,明白了他的用意:“你懷疑…高陽會去?”
崔星河望向窗外喧囂漸起的長安城,嘴角勾起一抹復雜難明的弧度:“他若不去,那他就不是高陽了。十日之后……這場戲,怕是比三國使臣來朝,還要精彩!”
此事傳出,不止是崔家,長安各大世家,豪門,官員全都陷入了巨大的震驚,紛紛打探著消息。
長安城的街頭巷尾,茶樓酒肆,更是聲浪鼎沸。
“聽說了嗎?驚天大消息!呂家小姐要嫁人了,嫁的是蘇家!就在十天后!”
“啥?蘇家?哪個蘇家?等等…呂家小姐?是那位…那位跟活閻王軍營內,連箭矢拔出,都要來一下的呂家小姐?”
“可不就是她,呂有容!”
“我的老天爺,她不是…不是非高陽不嫁嗎?怎么要嫁蘇家了?”
“這整個事都透著一股邪乎,十天成婚!哪有這么急的?納采、問名、納吉…三書六禮走完,少說也得幾個月吧?這…這根本不合規矩啊!”
“規矩?你沒聽說嗎?這是呂小姐親自上蘇家門定的!你說這…是不是被活閻王傷透了心?”
“傷透了心?我看未必!你沒看滿大街的話本子?都在寫她如何情深似海苦等無果,這突然嫁人,還這么急…我怎么覺著,像是在…像是在逼誰呢?”
“逼誰?還能逼誰?逼那位唄!”
“蘇家據說也是名門望族,聲名顯赫,活閻王會去嗎?”
“不好說,你們可別忘了,呂老將軍手握左威衛,這可是實打實的兵權,活閻王還偏偏和陛下決裂了,這只怕……只怕夠嗆!”
“是啊,這也太敏感了點,要不是顧忌這一點,不早就娶回府了?還能等到今日?”
一時間,長安風起云涌,暗流激蕩。
與此同時。
朱雀大街。
高長文甩著膀子,大搖大擺地走在熙熙攘攘的朱雀大街上。
他聽到這些議論,只覺得萬分可笑。
兄長不去?
兄長現在都入宮了,他不但得去,還得在十日后大婚的時候去搶!
他一笑了之,將這些議論拋諸腦外。
高峰雖嚴令他出府,但一個心向青樓的人,連靈魂都是自由的,又怎么會被束縛住?
他爬墻,一個人跑了出來。
此刻漫步在朱雀大街上,拋開那些雜七雜八的議論后,他的腦海中,高陽那番關于“心即理”、“致良知”、“知行合一”的驚世論,就如同魔音灌耳,反復激蕩。
畢竟,高陽可說了,這里面蘊含著圣人之道!
雖然他不知道知行合一為何是圣人之道,也沒聽懂,只覺得聽起來很高大上……
但兄長說了,這豈能有假?
所以,務必好好揣摩其中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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