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那高陽戴著一個面具,親自前去青云坊為高長文出頭,胡三娘兩場全敗,并且對其動手,被隨身護衛的錦衣衛就地格殺了?”
季梆聞,猛地從太師椅上站起,臉色瞬間煞白,手中的名貴瓷杯驟然掉在地上,摔的粉碎。
“完了!”
“這次完了!”
季梆一張蒼老的臉上,滿是恐懼。
季博長也萬萬沒想到,事情竟會發展成這個樣子。
但他見季梆動怒,便下意識的出聲安慰道,“爹,這青云坊我們做的很干凈,胡三娘一死,線索也就斷在這了,應該牽扯不到我們的身上!”
但下一秒。
啪!
季梆直接動手,一巴掌扇了過去。
季博長被打的一個趔趄,臉都紅了,一股巨大的疼痛襲來,令他整個人都傻了。
“爹,你打我干嘛?”
季博長捂著臉,一臉的委屈。
“蠢貨!”
“高陽親自出面,錦衣衛直接動了手,那這件事就一定會驚動陛下!”
“這段時間整個長安城,誰人不知你小泥鰍之名,又誰人不知趙家一事背后是活閻王在出謀劃策,你當陛下是傻子嗎?”
“我們弄高長文沒問題,陛下可以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但一旦拔了刀,有了高陽參與,這件事的性質就變了,懂嗎?”
說著。
季梆還是不解氣,又是一巴掌抽了過去。
“我打死你個蠢貨,小泥鰍咋了?又沒叫你小蚯蚓,要不是為你這個蠢貨找場子,要不是你害我季家被如此嘲笑,又豈有今日之危?”
季梆大怒,眼神如要噬人一般。
季博長也意識到惹了禍,不敢吱聲反駁,只敢小聲的道,“爹,孩兒知錯了,可當務之急,是我們現在該怎么辦啊?”
季梆也知道哪怕打死季博長也無濟于事,而且這個決定是他們三人一起定的。
打他……其實只是出口氣。
誰讓季博長最沒有話語權呢?
季梆將目光看向說完后,便一不發的季梆鐵,道,“梆鐵,你一向有主見,這件事你怎么看?”
“現在,我們該怎么辦?”
季梆鐵聞,抬起頭,看向兩人緩緩吐出一個名字,“崔星河!”
“崔星河?”
二人聞,皆是一臉愕然的出聲。
季梆鐵看向二人,深吸一口氣的道,“眼下,我季家決不能坐以待斃,這件事我們的嫌疑太大,但此事也可大可小,必須找人從中斡旋!”
季梆明白了過來,身子一震的道,“你是說找崔星河從中斡旋,為我季家說說話?”
季梆鐵點頭,眼中冒出精光的道,“不錯!”
“縱觀朝中,眼下百廢待興,要問誰最得寵,最受重用,那無疑是先提出推恩令,再提出一條鞭法的崔星河!”
“當時臨江城降糧價,雖然他被高陽狠狠虐了一把,一度沉寂,但現在很顯然是蟄伏歸來,再露鋒芒!”
“他與高陽之間,有著無法磨滅的深仇大恨,而且他現在正是受寵,能在陛下面前說上話!”
“若能想辦法令崔星河為我季家旁敲側擊的打聽一番,說說話,再加上查不到證據,此事也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了!”
說到最后,季梆鐵掃過二人,深吸一口氣道,“而且,我季家已沒有退路了,活閻王親至青云坊,擺明是要借勢,弄我季家,我季家眼下不但要想辦法自保,還要反擊!”
“崔星河乃大乾真毒士,要想對付活閻王,還得是崔星河!”
此話一出。
嗡!
季梆和季博長的腦袋都像是被巨錘砸過,一陣嗡鳴,但緊接著,他們也齊齊深吸一口氣,點了點頭。
此話……頗有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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