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口咬死,“大人,民婦冤枉啊!”
“這孽畜是真行了歹事,這要民婦怎么說啊?”
唐鏡見狀,也立刻出聲幫腔道,“是啊,大人,自古奸污一案屢見不鮮,高公子這試驗,乍一看很有說服力,其實是有一定的問題的,否則照此來說,全大乾的奸污案,豈不是都不成立了?”
高陽見狀,緩緩搖了搖頭道:“唐狀師,何必偷換概念?”
“女子力量大多不如男子,這是常識,但若說那么容易得手,那也絕不可能,方才的試驗,就是最大的證明!”
“大多數奸污的案子,往往伴隨著兩個特點,一是恐嚇,二是暴力毆打。”
高陽一雙目光落在王秦氏的身上,開口道:“王秦氏,你口口聲聲說王秋生奸污了你,既是奸污,那必定伴隨著劇烈的掙扎與反抗,那你身上可有除了抓痕之外的明顯傷痕?內傷?骨傷?”
秦氏聞,眼神一陣躲閃,嘴唇哆嗦:“自然是有,他…他捂我的嘴,掐我的脖子……”
“哦?掐脖子?”
高陽冷笑,看向周文斌問道:“周縣令,當初可曾詳細驗看?頸部可有符合掐握的淤痕?”
周文斌一個激靈,連忙翻看卷宗,額頭冒汗:“回…回高公子,當時…當時確有輕微紅痕,但…但并未記錄有嚴重淤青……”
“那就是沒有。”
高陽斬釘截鐵,繼續逼問,“既無利器威脅,也無足以致傷的重手,那本官真是奇了怪了,他一個文弱書生,到底是怎樣讓你這個激烈反抗的婦人,無法掙脫,甚至還能讓他順利撕破你衣服,甚至最終得逞的?”
“難道是他會妖法?還是你秦氏,根本就是半推半就?不過如此的話,那也就構不成奸污罪了,亦或者,這是你的栽贓,真是為了王家家產?”
“我……我沒有,你胡說,你擺明是偏袒這王秀蓮,故意誣陷于我!”
秦氏尖聲否認,盯著高陽道,“高相,你是通天的大人物,你既然想為這王秀蓮出頭,民婦認栽便是!”
“這條賤命,高相若想要,盡管拿去便是!”
“但民婦有句話一定要說,天底下又有哪個女子會拿自已的清白開玩笑呢?”
這句話,極為毒辣。
“嘶!”
哪怕是高陽都倒抽一口涼氣,頗為震驚!
唐鏡也是頭皮發麻,急忙想要辯解:“高公子,王秦氏說的在理啊,天下哪有女子會拿自已的清白開玩笑,當時情況緊急,這王秋生定然是……”
“你閉嘴!”
高陽毫不客氣地打斷唐鏡,目光緩緩掃過兩人,“本公子沒空聽你們編故事。”
他轉向周文斌道:“周縣令,讓他們跪下,分開跪,府衛站在中間,擋住這兩人。”
“是!”
周文斌聽聞這話,立刻點頭。
隨后,他大手一揮,直接吩咐了下去。
唐鏡和王秦氏被強行按著,跪在公堂中央,中間是身子高大的縣衙府衛,導致兩人根本無法看到對方的表情。
一股莫大的恐慌,瞬間席卷全身。
這活閻王,他又要做什么?
這一幕,也驟然吸引了圍觀百姓的注意,他們紛紛一臉好奇,饒有興趣的看了過來。
高陽掃過兩人慌張的臉,淡淡的聲音再次響起,帶著一種仿佛來自九幽的寒意。
“既然都不肯說,那就玩個游戲。”
“你二人聽好了,誰先老實交代全部真相,誰就算立功,本公子可以做主,向周縣令求情,為其減刑五年。”
“當然,后開口的那個……那下場可就頗為凄慘了,既然有人先交代了,那另一個便直接拖出去,砍頭吧。”
嗡!
此一出。
唐鏡和秦氏只覺得腦袋都要炸開了!
先交代的減刑五年?
后交代的直接砍頭?
周文斌眼神瞬間狂亮,明白了高陽的用意。
這是攻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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